“你又不喜欢他。”迟景明叹气,收拾桌上的碗筷,关了房门让他休息,“父亲,少抽点烟。”
迟海源的喜好一直很单一,只喜欢年轻的oga,从某些方面说,他挺专情,他快三十的时候搞上了十九岁的陆柠,快五十了又搞上了二十多岁的霍子清,至于那些被他嚯嚯,却没有名分的漂亮oga,则是多的数不胜数。
在迟海源的教育经历和人生经历中,从来只相信alpha比oga高人一等,oga只不过是依附于alpha的玩物。
离婚可以,从来只有alpha不要oga的份,什么时候,一个卑贱的oga也敢跟alpha提离婚了。
迟海源告诉霍子清:“,要不是我,你早就不知道死在哪条臭水沟里了,只有我甩你的份,你这样的小贱货还敢跟我拿乔。”
迟海源还是和以往一样的固执,只不过时代变了。
一个星期后,总统谢砚亲自拜访了迟海源,礼貌的问候过迟海源的身体之后,就递给他了一份离婚协议书。
迟海源气急败坏,却依然保持着最后的体面和镇定,“总统大人,你不觉得你的手伸的太长了吗?”
谢砚是个oga,早年丧夫,之后便继承先生遗志,接手了先生的家族,他比迟海源小不了几岁,上了年纪,却很温和,他生的普通,算不得多么漂亮的oga,却慈眉善目,声音温柔的像水。
有人曾评价过谢砚和言少艾两人执政风格,一个锋芒毕露,一个绵里藏针,都不是什么好惹的oga。
谢砚表情平淡如水,听了迟海源的指控,眉毛都没抬一下,他的眼角红红的,那是昨晚在慰问受伤士兵时哭泣所致,迟海源看了那场直播,谢砚全程煽情,却泪中带笑,温柔中透着坚定,说出了煽动人心的话。
帝国在历经了数位强权霸道的alpha统治后,亟需这么一位温和oga抚慰人心。
谢砚虽然温和,却从不软弱。
他来迟海源这里,只是通知,并不是商量。
迟海源低咒了一声,却也不敢违抗总统大人的命令,在谢砚带来的文件上老实签字。
迟海源最后和霍子清强制离婚,谢砚美名其曰出于人道主义精神对oga的保护。离婚协议书上白纸黑字,要求迟海源不得再骚扰霍子清,并要对霍子清和迟宿雪支付赡养费,直到霍子清再嫁配偶或者迟宿雪成年,费用按月支付,逾期付款将纳入征信黑名单,此外迟海源名下的七套核心地段房产都归在霍子清名下,算做是对oga暴力行为的补偿。
那七套房产对迟海源来说九牛一毛,他无所谓,只是看着协议书上的天价赡养费,忍不住质疑,“什么时候赡养费的比例这么高了?”
“议会三个月前推出的oga婚姻保护法,迟主席可以找来看看。”谢砚见迟海源签完字,收了协议书,又拿出一份文件,放在迟海源面前。
那是迟海源和陆柠离婚协议书的影印版本。
“作为帝国的总统,平权派的核心成员,我有义务保护帝国每个oga——”谢砚缓缓开口,“迟主席和陆先生在四年前婚姻关系破裂,却不是正当理由,而是由于你的个人不端行为,构成了婚姻欺骗,不说有没有违反四年前的婚姻法,但却侵犯了oga的利益,按照oga保护协会的条例,你需要对陆先生做出弥补,这是第一;迟主席在离婚后并没有按照离婚协议支付抚养费,一度少给甚至不给,这是第二;迟主席曾用赡养费威胁陆先生,迫使陆先生最终放弃了迟景明的抚养权,虽然其中有迟景明的个人意愿,但迟主席是促成最终结果的重要原因,应该对陆先生做出赔偿——”
谢砚一条一条说下去,语气温和,却让迟海源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他知道如果谢砚愿意,将这些事公布媒体,大肆炒作,他之后的仕途生涯将在此终结。好在谢砚没有那么丧心病狂,得饶人处,点到即止,在他签署对陆柠的赔偿协议,以及表示将三倍赔偿之前未付清的抚养费后,谢砚点了点头,“我一向宽容,给每个公民重新做人的机会。”
半天时间,迟海源损失了大笔财产,这使他心如刀绞,气的术后病情恶化,差点又进了一次手术室。
出院之后,迟海源的身体不怎么好了,总是没劲,在家里断断续续的躺了大半年。
天晴的一个下午,迟海源想晒晒太阳,去了趟湖心公园,他特地带了一包面包,想去喂喂那里漂亮的鸽子。
他在那里遇到了一个极为可爱的孩子,卷曲的金发,红色丝绒长裙,皮肤白的能在阳光下发光,看着跟小天使一样。
迟海源总觉得这孩子眼熟,像是在哪见过。
那孩子热情开朗,和他一起喂鸽子,奶声奶气,笑声仿佛吹动的银铃。
那孩子极不怕生,拉着他的胳膊,爷爷爷爷的叫,直叫人软化了心,迟海源刚想摸摸他柔软的金发,就听到旁边大人的声音。
“曦曦,你不要乱跑!跟你说过多少回了!”
迟海源一转头,就看到陆柠,陆柠看到他也是一愣,飞快的跟他打了个招呼,然后一把拽过沈曦。
迟海源这才想起来陆柠再婚之后,生了个孩子,这大概就是迟景明口中漂亮的崽子,确实很漂亮。陆柠看起来还很年轻,眉眼间都是藏不住的幸福,他过的应该很好,那个alpha应该很宠他。
迟海源心里很酸涩,他刚想开口跟他叙旧,陆柠就挥了挥手,“这边,老公,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