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跟他解释,s市在南方,少有小区会装暖气。
沈宴非说,还不是因为穷,你那冬天气温也快零下了,还南方呢,冻死人了。
艾尔随他数落,听他声音还很生龙活虎,也放心了。
隔天,陆柠炖了一锅鸡汤,给医院里的沈宴非送去。
在电梯里,却意外的碰到了迟景明。
“爸,你怎么回来了?”
陆柠也很意外看到他,解释道,“沈宴非被电动车撞了,腿骨折了,躺在医院里,你呢,怎么回事。”
“唉,还不是来看我父亲——”迟景明叹气,电梯到了,迟景明和他先走出来,找个地方坐着说话,“胃不太好,刚做了个手术。”
迟景明欲言又止,素来倨傲张狂的俊脸堆满愁容。
“胃怎么又不好了?以前不都还好好的吗?”陆柠又问。
“还不是喝酒喝的——”迟景明摇摇头,觉得实在是难以启齿,但看着陆柠关切的脸庞,还是说了,“前年选举,本来他连任是板上钉钉的事,迟家也算是有这么多年根基了,他又拉拢了傅家,哪想到了最后一步,他前些年的事被政敌找了出来,做了好大文章——”
迟景明不愿再说了,陆柠却懂了。他还记得前几天看新闻,偶尔镜头对着迟海源一闪而过,陆柠看见,迟海源原本还算挺拔健壮的身材,却瘦的脱了形,镜头里都这样,现实岂不是瘦成了人干。
他当时还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
“军部撤了他的职,又一顿清扫,旧部死的七七八八,有的进了军事法庭,有的早就调走,留下来的没几个,新上去的那位跟他又是对家,审查了他大半年,让他提心吊胆的,最后随意安插了一个主席的身份给他。”迟景明的声音透着怜悯,“那主席听起来好听,没权罢了。”
陆柠瞪大眼睛,大概想象不到一辈子高高在上顺风顺水的迟海源有一天会落得如此下场,迟海源不是林霄然,他这般权力欲望如此重的人,居然有一天干起了闲职。想必难受的要发疯。
“那少艾呢?”陆柠又问。
“他很好啊,新上去的那位是个oga,一向反对铁血alpha强权派,是平权党核心人物,言少艾很受他器重,升了不少。”迟景明转头,又把话头扯在了迟海源身上,问陆柠,“你要去看看他吗?”
“我?”陆柠摇摇头,以他对迟海源的了解,一定不想在这么狼狈的时候见到自己。
迟景明知道陆柠在想些什么,却也觉得迟海源可怜,一个那么自律的alpha因为事业的打击天天借酒消愁,喝的昏天黑地,最后喝成了胃穿孔,这次手术切除了胃部三分之二,也不知道还能活多少年。
迟景明私心里是想让陆柠去看看的,毕竟多年夫妻,就算离了也有感情,但见陆柠不愿上来,他也不强迫,按了电梯,只在电梯快到的时候说了句,“其实父亲这些年挺想你的,我好几次都撞见他看你的照片。”
迟景明说完,就进了电梯,按了36层,上面是高干病房,整个一层都是保镖,一般人上不来。迟景明提着水果,过去探病,本以为病房里只有护工,没想到霍子清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