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爹,你不养着我,谁养着我,你不仅要养我跟你娘,你还得救你弟弟,这是你为人女,为人姐,应该的,”孙大柱闻言,压不住怒火的开始爆斥夏花。
“那我今日便公堂断亲,”夏花厉声。
“你还想断亲,你要反了天了,”孙大柱扬起未受伤的左手,暴怒之下,完全不顾之前被夏花折手的记忆,准备再次挥下。
“今日你这巴掌要是打下去了,本宫就让你死在这,”
是苏琼华的声音,她已迈入京兆府公堂,声音肃冷的可怕。
王知许见状赶忙一拍惊堂木:“肃静,公堂之下岂容尔等如此放肆,”
随后,他走下案台,在苏琼华面前规矩行礼:“下官参见长公主,”
王大柱见来人是长公主,瞬间慌了神,这可是长公主啊,天子的女儿。
怎么会替手底下的一个丫鬟撑腰呢?
他们打听了的啊,孙小草确实是在长公主府上当丫鬟的啊。
那他们接下来要怎么办啊。
孙招娣抓住孙大柱的衣角,将他拽了过来,她也慌,可眼下,他们不能慌了神。
再怎么说,小草打了她爹,就是不孝,说破天去了,也是他们有理。
“王大人多礼,听闻王大人在审理本宫的近侍,本宫特地,前来旁听一二,可否方便?”苏琼华尚不了解情况,自然得先询问。
“自是方便的,来人给长公主抬个椅子上来,”王知许回答,连忙吩咐身旁的人。
王知许见苏琼华落座,便也回到了案台前。
春衣拉着冬雪走到了苏琼华身后,她怕公主冲动。
眼下这案子在明面上,公主自然是不能以权压人的,要收拾这夫妇二人,也得明面上处理完之后了。
她俯身在苏琼华的耳边,轻声的说着事情的来龙去脉。
堂下的孙招娣,见长公主来给小草撑腰了,便知道,眼下他们夫妇二人的算盘肯定是落空了的,要想全身而退,只能退让。
但是他们身上确实没有银钱了,孩他爹的手肯定还是要治的,眼下他们占理,只要不得寸进尺,要个看大夫的银子。
以及一些应急的银子应当是没有问题的。
这样想着,孙招娣便按住了孙大柱,开始哭诉。
“大人,长公主,民妇是不愿为难自己的女儿的,这可是民妇十月怀胎掉下来的肉啊,当娘的又怎么愿意跟自己的孩子走到这一步呢?”
“可是民妇之女多年未养在身边,如今也是下定决心要与民妇断绝关系啊,”
“女儿纵使不孝,民妇也不想失去这个女儿啊,若不是她爹的手被她折成这样,需要银钱治疗,民妇也不会来击鼓鸣冤啊,”
“民妇与女儿在这堂上对峙,心中是如刀割一样疼啊,怀胎十月养了十年的孩子,这般对待自己的爹娘,做爹娘的怎么能不寒心呢?”
“今日也只是盼着,大人与长公主明鉴,帮民妇劝劝女儿,哪有一家人反目成仇的啊,”
孙招娣这话说的漂亮,一个乡野妇人,能在公堂上将话说的如此条理清晰,已然是很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