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御书房内
离帝近日的心情不错,前些日子因为新国公一脉起的不愉悦,也似乎被什么抹平了。
“这新氏一脉,胆子挺大,顾北呈上来的账目中,前些年光是那些员外小官孝敬的银两,就高达六万多两,”
离帝扣上顾予礼呈上的折子,虽然愤怒,却没有因此大发雷霆。
福斯在旁边瞧着离帝的神色,便知道皇上心中已有决断。
“既然顾北提出涨俸禄,严查贪污,那这差事,非新国公莫属啊,”
福斯将茶奉上,便开始给皇帝研磨,他知道,皇帝定是要拟旨了。
果不其然,离帝提笔便开始写。
福斯扫了一眼,圣旨的内容,心下也是感慨,北阳王也知帝王仁善,便出了个这样的法子。
也是给了三皇子,新贵妃,还有新国公赎罪的机会啊。
这一旨意下去,也是给新国公一脉定了一个死期了,三个月内,筹集七万雪花银,用于朝臣五年内涨俸之事。
要是三个月内,新国公不亲手奉上这七万两,怕是新氏一脉再也掀不起风浪了。
“昭华近日似乎是在大理寺忙,”离帝看向福斯便开口询问:“六皇子近日可还好?”
福斯点头:“六皇子甚好,我听末阳所的宫人传话,今日长公主也进宫了,”
离帝大喜,他有些日子没与昭华好好说话了,但是很快他就清了清嗓子,重塑神色,严肃开口。
“都末时了,眼看着现在天气也开始凉爽了,你说朕是不是该给南五所及开府的皇子公主,赏点秋猎时攒好的皮毛啊?冬衣也该开始赶制了,”
福斯闻言,还有什么不懂的啊,皇帝这是看着末时了,长公主还没来请安的意思,着急了,想让他找个由头去末阳所提点一下长公主。
“老奴这就去南五所瞧瞧,看看皇子们还储存多少皮毛,”说着,福斯便福身离开了。
末阳所内
苏琼华正看着苏烨阳临摹字帖呢。
只是这字帖,怎么看怎么眼熟,怎么好像裴知谨的字迹啊。
“阿姊,昨天张侍郎与我说,眼下运河与官道同建,国库周转不过来,”他将自己临摹好的字,吹干墨迹。
言语中是失落,可神情却无什么变化。
苏琼华知道,他这是有决断了,只是想听听她怎么说。
她欣慰的看着苏烨阳,她的小阳,现下都学会了隐忍不发了,明明就是有决断了,还要先探探她的口风。
“这是你的差事,理应全由你决断,怎么还问起阿姊了?”苏琼华浅笑着回答。
“因为想知道如果是阿姊会怎么做,”
苏琼华闻言,宠溺的揉了揉他的头:“你是想看看阿姊跟你的想法能不能不谋而合是不是?”
苏烨阳眼眸中全是阳光:“是啊,因为我已经把我的想法告诉阿谨了,阿谨说可行,所以想看看阿姊有没有更好的想法,”
苏琼华突然一愣,她就说感觉好像少了点什么,她今天下午就没见到过裴知谨。
于是她问:“说来,裴知谨呢?”
苏烨阳似乎有些吃味的撇了撇嘴:“四皇兄请他去喝茶了,前段时间,我带阿谨去拜访了四皇兄,这几日四皇兄就动不动请阿谨过去,”
苏琼华轻敲手指,裴知谨这人自是一块不会被蒙尘的璞玉。
她眼眸缓和的开口回答苏烨阳刚刚的问题:“阿姊是这样想的,官道开发之后,不是会向商户征收税务吗?既是利商之行,商户们自己也知道,不如免去他们前三年的商税,以募捐的方式让他们出资一半建造官道,想来,他们也是能接受的,”
苏烨阳闻言,笑开了眼。
苏琼华见状,便知他们想到一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