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宋知意坐下了,苏琼华也不磨叽,直接开口道:“是这样的,宋方川不是有个庶长子吗?被陈瀚抓到贩卖私盐了,然后就去找宋方川,向宋方川求救,”
“你也知道,宋方川那人其实挺固执的,按理说,肯定是六亲不认的,但是眼下他不是给宋知意找回来了嘛,自然会为宋知意打算,怕知意有个下狱的兄长,往后嫁娶低人一等,”
“而且这些年,宋方川为了寻女,那攒下的俸禄家业早就所剩无几了,那宋思安就说,宋方川帮了他,就给宋知意将来十里红妆,”
“宋方川那个老固执应该是动心了,准备去帮宋思安私了,知意全听见了,就来找我出主意,不太想宋方川几十年的清誉,为她毁于一旦,此事你怎么看?”
苏琼华简洁明了的概括后,问顾予礼,随后向夙云舟招了招手,示意他一起过来听。
夙云舟面沉如水,有些不情愿,却还是走了过去。
“此事你想我怎么做?”顾予礼直接开口问,他知道,苏琼华心里已有决断了。
“我是觉着,宋思安这事倒不是什么大事,主要是,那个拉宋思安一起贩卖私盐的人很可疑,你想想喔,谁都知道贩卖私盐是重罪,干这个的人,应当是偷偷摸摸的才是,”
“怎么还敢拉着宋思安一起啊,你要知道,无论宋方川再怎么不待见宋思安,宋思安始终是吏部尚书的儿子,这种引火自焚,百无一利的事情,我觉得不会有人蠢到去干,”
“别说什么兄弟情谊什么的,按宋思安说的,那人已经跑了,要真是因为兄弟情谊,去带宋思安发财,那跑的时候怎么不通知宋思安呢?”
苏琼华条条是道的分析。
“你是觉着有人特地给宋思安下套?”夙云舟开口问。
“我是这样觉得没错,但是这事吧,我觉得应该是冲着宋方川去的,”苏琼华回答。
宋知意听懂了,她开口问:“可是我爹已告假多年,何人要如此费尽心思的去陷害他,”
“北阳王怎么看啊?”苏琼华没有回答宋知意,反而问顾予礼。
闻言,顾予礼就看见了苏琼华看着她,眉眼弯弯的眸子,懂了她想说什么。
她想他去宋府当说客,说服宋方川不要入套。
“宋姑娘,你先回府吧,本王下午会去拜访宋尚书,”他开口。
宋知意愣了一下,随后看向了苏琼华,却见苏琼华对她点了下头,随后道:“你先回去吧,至于你的担忧,”
苏琼华提点她:“你忘记了,你还有一条路可以走,堂堂正二品官员的嫡女,想招个赘,并不是难事,”
宋知意自然知道苏琼华是在回应她刚刚说的那句,她迟早要嫁出去的。
宋知意明了,她点了点头,随后便行礼,乖巧退下了。
她知道,接下来,北阳王与公主的谈话,怕是不方便她听了。
所以她很识趣的回府,只是走在路上,她也暗自思忖着,长公主说的话,似乎有人想靠她兄长陷害她父亲。
见宋知意走了,顾予礼才抿唇开口:“今日早朝,陈瀚并未上奏私盐一事,”
苏琼华意料之中:“陈瀚跟柳仕林,在争右都御史之职上,不分伯仲,眼下有那么证据确凿的案子在手,却压着,怕是别有用心,”
夙云舟敛眸,扫了一眼顾予礼,随后用玉骨扇敲了下苏琼华头,开口道:“你一个病人想那么多干嘛,好好养病吧,”
苏琼华撇嘴白了他一眼“你也知道我是病人了,你还敲我头,”
“我来了那么久,秋意你是问都不问一句啊,就想着这些七七八八的,”夙云舟转移话题。
苏琼华上钩,立马想着秋意去了:“秋意什么时候能回公主府?”她问。
“纪长安说后日,她体内的蛊母刚停下躁动,”
顾予礼听见秋意的名字,眼眸陷入了沉思,他想起了穆宴酒说的,身怀吞噬蛊之人,不能留。
他看了眼苏琼华,秋意对她而言意味着什么,他是清楚的,倘若秋意没了,她定是要伤心的,顾予礼的眼眸中有一丝复杂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