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衣站在新月军驻扎地的练武场中。
她的面前是五个高大的男子,正正步站着,十分严肃。
“你们五个今日开始随我回长公主府学规矩,”她声音清冷,女子纤细的身影站在五个威猛的人前,显得格外娇小。
面前的五个男子却没一人因她是女子而轻视她。反而十分服从,整齐划一答“是”
许闲云局促站在练武场的不远处的小道中,不敢上前,他摸不准春衣愿不愿意跟他说话。
身旁的副教有些无语的站在许闲云身后,他今日当早值,许将军就杵在这,不上前不退后的,他站在这是往前走也不合适,往后走,他当值往后走干嘛,直接回帐篷蒙头睡大觉吗?
“将军,要不您给属下让让,”副教开口建议。
许闲云白了他一眼:“那么多条路不能走?就非得走我这一条,”
副教无言以对,要是有别的路,他至于站在他身后?副教干脆破罐子破摔道:“将军,依属下看,您要不上去打个招呼,”
谁不知道他们许将军喜欢春衣姑娘喜欢的不行啊,每次春衣姑娘来了,都跟个望夫石,呸,望妻石一样。眼巴巴的就等着春衣姑娘回头看一眼。
许闲云将身子侧了过来:“就你话多,走走走,赶紧过去,”
那副教赶紧的钻了过去,动作迅速的集结了巡逻队,他心想着,赶快巡一圈,他就可以回家吃饭了,他是新月军中少有的已婚人士,妻儿都在京城内住着,除了当值,他基本日日回家。
昨夜睡的帐篷,自然没有自家媳妇的温香软玉舒服。今日当完早值,明日他休沐,他都已经想好了,要陪妻儿去干嘛了。
只是他带领巡逻人员走到练武场的时候,难免多看了春衣几眼,只是看了一下便有些感慨,姑娘是个好姑娘,只可惜他们将军是个木头,胆子也小,笨嘴拙舌的啊,也不知道怎么讨姑娘开心。
春衣早就察觉了周围人看她的视线了,一般经过练武场有人这样看她,基本都是因为,许闲云肯定在不远处盯着她看。
她转身走到放置食盒的地方,看着走过来巡逻的新月军,将食盒交到站在首位的副教手中:“这五人我带走了,这是你们将军的午膳,你知会他一声,”
“要不,春衣姑娘您自己去给吧,将军就在那边站着呢,”副教没接。
春衣闻言,也不纠结,拎着食盒,直接走向了那条小道。
见春衣朝自己的方向走来,许闲云的手心都紧张的出了一层薄汗,背脊僵直的站在原地,像是在行军礼一般,挺胸抬头。
“许将军,人我挑的差不多了,今日便带回公主府学规矩了,”
春衣见人局促又僵硬的站在原地,也不多说,直接将手中的食盒交到他手上:“这是公主让我给你准备的午膳,”
“多谢春衣姑娘,请姑娘替我谢过长公主,”许闲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缓放松了下来,春衣没有多言,转身便走回了练武场,准备带那五人回去复命。
独留有些失落的许闲云提着食盒站在原地。
皇宫内
末阳所
秋意依旧斜靠在窗外的小树上眯着眼,准备打个盹。
苏烨阳已经与冬雪乖巧落坐在苏琼华对面了,末阳所的午膳讲究的是精致小巧,荤素搭配。
皇子的膳食一向有自己的规制,不可食多,不可贪爱某种菜色。
“秋意姐姐不与我们一起用膳吗?”苏烨阳问,其实他挺好奇的,虽然他一直认识春夏秋冬,但是却一直都不了解,他只知道这四位是阿姊身旁亲近的近侍,得阿姊看重。
苏烨阳是疑惑的,因为他似乎很少看到秋意正经进食,她似乎每次都是随意吃点,有时是甜点,有时是素斋,他本以为今日秋意会与冬雪一般上桌一起用膳,结果没有。
苏琼华扫过桌上的几道荤食,低眸敛去自己眼底的复杂:“她不与我们一起,吃吧,”
苏烨阳当下也没多问,老老实实的开始用膳,皇子的一言一行都是有规制的,苏琼华自然也不像她在公主府内那般自由,冬雪上桌这事,站在苏烨阳身后的习礼司的嬷嬷几度欲开口制止,但是看着长公主扫过来的冷厉,便将这话吞进了肚子里。
用完午膳漱完口后,苏琼华才不紧不慢的开口:“父皇给我跟北阳王,嗯,跟顾北赐婚了,”苏琼华习惯性说北阳王,但是一想到老北阳王回京了,她对顾予礼的称呼得稍微变一下,以用作区分。
以往那时老北阳王不在京,大家都习惯了唤顾予礼北阳王,眼下免不得先唤几日顾大人了。
苏烨阳眼神一怔,似乎是觉得不可思议:“父皇怎会给阿姊赐婚呢?就算是赐婚为何是。。嗯。。。是顾大人呢?”他停顿,当下也立马改了称呼。
“北阳王去请的婚,”苏琼华回答。
苏烨阳眼神惆怅:“我去求父皇撤回成命,阿姊一向与顾大人不对付,婚姻大事,若不能择其喜爱之人,岂不是给阿姊平添苦恼,”他眼中满满的都是对阿姊的担忧,说着便要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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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不喜欢顾北,”苏琼华拉住苏烨阳,看着逐渐长高的弟弟,再看着他眼中的担忧,苏琼华那颗千疮百孔的心,似乎结了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