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为怎会不知母亲的意思:“母亲,有话要对我说?”
王氏弯过眉眼,放下了笔,走到盛为身边,身上浅浅的花香,将盛为心里浮躁掩住了些许。
“来,坐过来,尝尝母亲给你做的云糕,知道你爱吃甜食,特意多放了些蜜。”
王氏为他倒了杯茶,将云糕塞到了盛为手中,温柔的笑意,始终挂在脸上。
盛为低眸,咬了一口云糕,甜腻的味道,充斥在口腔中:“母亲,我。。。”
“不急,吃完再说。”
不知为何,盛为从小到大,就怕王氏,这骨子里透出来的温柔,小时候明明犯错了,盛良翰家法伺候,可王氏却温柔相待,让他不得不服从。
盛为一口将云糕吞了下去,又喝了口热茶,才缓缓开口道:“母亲,父亲已对您说了吧。”
王氏笑着长叹一口气:“儿大了,有自己的心思了,那姑娘,可是你想娶之人?”
盛为本以为自己的母亲会问,为何屡屡冲撞四公主?
怎么也没猜到母亲一个常年不出府的人,竟看的如此透。
盛为脸上红了一个度,仿佛一直藏在心里的秘密被人发现般,他轻轻的点了头。
王氏笑道:“你父亲第一次回来同我说,你在秋猎场上为难四公主打丫鬟和空副将一事,我还以为你是冲空副将去的,后来第二次在朝堂上,你又帮了空家,我那时料定,一定是空家。可今天才知道,你是为了那丫鬟。”
“也对,你向来不喜欢打打杀杀的,更别说会倾慕女将了,定是那丫鬟对吗?”
盛为知道自己瞒过谁,都不可能瞒过自己的母亲,他又点了点头。
“来,和母亲说说,她是怎样的人,你们又是如何认识的?”
盛为先是顿了顿神色,随即,嘴角露出了自己都未察觉到的微笑。
王氏喝了两杯茶,在听到余愿是春桐余家女儿时,她温柔的笑意,一下僵在了脸上。
“所以,她就是你当时要娶的姑娘,你父亲回绝过的那个?”
“嗯,父亲没与我太多解释过,为何要回绝,我记得及笄过寿那年,你们同我说,日后我想娶什么样的女子,都由我自己做主,怎么现在不行了?”
王氏少有的收起了笑意,眉间反而蹙起了褶皱:“对不起,为儿,在这件事上,是我们当父母没想明白,反悔了。”
“那余家姑娘,就算有千般好万般好,都是与你不行的,你就当是一场无头无尾的梦忘掉吧。除了她外,在看上谁家的女儿,我都会跟你父亲仔细商量,依着你的。”
盛为摇头,眼底泛起红:“母亲,除了愿儿,我谁也不要!”
“你这般笃定又有何用?现下这姑娘怕是都不知道你的真心吧,更何况还有安陆君在呢。”
“为儿,听母亲一句,她已经是安陆君的人了,莫要执着。”
盛为道:“原来您说,因为和父亲的婚姻不甚如意,所以想让我过的自在些,不同世家子弟那般,需要家族联姻维系着。。。”
王氏长叹一口气:“是,母亲确实说过,但是为儿你要明白,这世上的婚姻都是定好的了,有些人,即使碰见了,也是注定无缘的。”
王氏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缓缓站起道:“为儿,莫要太过执拗,委屈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