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道了外甥的下落,那就说走就走。三姐两口子回来以后,白毛仙姑带着三姐马不停蹄地飞奔平原村。
平原村位于云霞县的最南端,也就是离着云霞山最远的一个村,这一片土地很平整,连个小山丘都没有,所以就叫平原村。这个村离着县城有六十里路,也不算太远,白毛仙姑带着三姐很快就赶到了,她们在村口外一里地的位置落到了地上。
在村口外侧的公路右侧有一个大院子,门口挂着一个大牌子,上边写着平原皮箱厂。两扇大门完全打开着,里边有两个大厂房,好像是生产皮箱的车间;厂房左边有两排平房,好像是管理部门的办公室。
这里应该就是庄老板的皮箱厂。先进去看看,白毛仙姑带着三姐径直往大院里边走。一个黑衣保安从大门里侧的小房子里走了出来,拦住他们说:“请问你们找谁?”
“我们找庄老板,想买一批皮箱。”白毛仙姑看着保安说。
“噢,找老板的,”保安抬手往那边一指,“就在第一排平房最里边一间。”说完便转身回屋了。
白毛仙姑和三姐大摇大摆地走进了院子,一直走到了第一排平房的最后一间,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到里边的班台后边坐着一个人正在看电脑,于是上前敲门。
屋里那个人抬起头喊了一声:“进来吧!”
白毛仙姑推门走了进去,看了一眼坐在班台后边的那个人。秃顶,略黑,胖乎乎的,肉鼻子肉眼,薄嘴皮,一副精明的样子,于是说:“请问您是庄老板吗?”
那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你们有什么事吗?”
“我们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想面见庄老板谈谈。”白毛仙姑说。她一定要确认眼前的这个人是不是庄老板,如果不是说了不但没用反而还会带来麻烦。
“我就是,你们请坐吧!”庄老板指着对面墙边上的一个长沙说,白毛仙姑和三姐便坐了过去。然后庄老板也走了过来坐在了侧面墙边的一个小沙上,看着她们说,“什么事?你们说吧!”
“我们今天过来找您,您可能感到比较突然。咱们原来也不认识,为什么要找您呢?就是有一件事我们想问问您。”白毛仙姑看着庄老板,庄老板点着头,意思是说你问吧!
“我们是土石村的,十五年前我那半岁的外甥被人偷走了。最近我们经过多方查找,终于找到了那个当年偷孩子的人贩子。他告诉我们说那个孩子卖给您了!我们想证实一下有没有这么回事。”接着又补充说,“我们找孩子的目的非常简单,就是为了给我大姐治病。当年大姐丢了孩子后就患了精神病,只有找到孩子大姐的病才会好起来。别的想法都没有!”她这么说是想让对方放心。
庄老板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我曾经买过一个孩子是你们的,你们现在要找到他。”
一听这个话,白毛仙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什么?曾经?”
“是啊!十五年前,我是买过一个男孩,可是那个男孩身体很差经常闹病。一年后那个男孩不知道得了一种什么病,好几天高烧不退就死掉了,当时我们都很难过。花了多少钱不说,养了一年都有感情了,结果却病死了!嗨!”庄老板摇了摇头,眼睛也湿润了。
“什么?病死了?”这个结果就像晴天霹雳在白毛仙姑的脑海里炸开了,怎么会死了呢?孩子丢的时候好好的,身体特别好,从来没闹过病,怎么一到庄老板的手里就成了一个病孩子了呢?难道是人贩子给他吃了什么东西吃坏了?或者是他离开了亲人身体不适应了?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谁还说得清啊!
“那个孩子可真好,长得很精神,而且还不认生,谁见了都喜欢。”庄老板带着遗憾说,“很可惜,就是寿命不长啊!”
“那个孩子的老家是土石村的吗?”白毛仙姑还想证实一下。
“这个事人贩子都不会说的,到底是哪的我们都不知道。”
“那他身上有什么特征码?”白毛仙姑继续问,她想找到一点线索来证明死去的孩子不是自己的外甥。
“那么长时间了,早记不得了!”庄老板摇摇头。
这两问,庄老板都没有回答上来。白毛仙姑还是不死心,又问:“当时人贩子给您送孩子的时候,来了几个人呢?”
“来了一男一女两个人。”
“他们是怎么来的呢?”白毛仙姑继续寻找蛛丝马迹。
“他们好像开了一辆摩的,”庄老板回忆着说,“对对,是开了一辆银色摩的。”接着又补充了一句,“就是闪亮光的那种。”
庄老板的回答都没有错,这就说明那个孩子的确是送过来了,只不过一年后得了怪病不幸去世了。我的外甥再也别想找到他了!白毛仙姑一下蔫了下来,无精打采地说:“孩子得的到底是什么病啊?你们为什么不带着他去医院看看呢?”
“我们带着去县医院了,而且去了两三次,大夫就说是得了感冒,药也吃了,针也打了,可是就是不退烧,最后心脏衰竭就死了!”
“那大概是什么时间呢?”白毛仙姑又问。
庄老板仰着头琢磨说;“我记得是刚一入冬,天气刚冷吗!”
“我知道了!你们当时没有给孩子起名字,所以孩子就命短。”白毛仙姑想知道孩子的新名字。
庄老板摆摆手说;“起名字了,我们一接到孩子就给她起了名字,叫庄加,意思就是我们庄家要不断增加财富。”
“结果财富还没有增加呢!病倒加上了!”白毛仙姑无可奈何地说,“这就是孩子的命啊!跟谁也没关系!”说完白毛仙姑站了起来,“谢谢庄老板,谢谢你告诉了我们孩子的事,听您这么一说,我们也就死心了!孩子的事也算有了结果。我们就不打扰您了!”
“再坐会儿吧!我带你们去吃中午饭。”庄老板客气起来。
“不了!我们回去再吃!“白毛仙姑带着三姐走出了老板办公室。她回头还想跟庄老板客气两句,忽然现庄老板的神态中带着一种轻蔑的微笑,那意思分明再说:黄毛丫头,你们还斗得过我!白毛仙姑没有在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走出了皮箱厂大院,白毛仙姑怎么想怎么不对头:我的外甥怎么会不明不白地死了呢?得的什么病也不知道,就是高烧不退。感冒是会死人的,可是怎么会不知道死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