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也没什么事,就是问问她在学校过得怎么样之类的。“是啊,刚下完课正要回去吃午饭,哥你有什么事吗?”她低着头边听电话那头谭珩的话,边端详手里的玄阴玉,看起来很正常的举动,实际上只有她自己知道手上的玄阴玉早就没有什么好看的了,她的心神早不在玄阴玉身上了。还好不是谭珩发现了她逃课只是问问她适不适应,她暗暗松了一口气,“都挺好的,老师挺好,同学也不错。”这话难免显得有些干,但她跟谭珩现在实在是称不上是熟稔,再加上面对谭珩总忍不住心虚。特别是对他撒谎或者像现在这样背着他逃课的时候,就更是格外的心虚,这种感觉真是克制都克制不住。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些什么!同道中人小同桌电话那头没有再说什么,像是还有事要忙,很快就挂了电话。安钦松了一口气,将手机收起来,开始溜溜达达的往回走,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吃饭的地方。不远处严崇石又一次被打飞了出去,身体狠狠的撞向墙面,和他一起过来的还有一个圆盘型看起来半铁半玉雕刻了精致卷云文的东西。那是他的随身法器,一人一物同时摔落地面。他身上还穿着一中蓝白相间的校服,胸口鲜红的血迹在这校服上显得格外的扎眼,脸上身上都沾着灰尘,显得很是狼狈。一手捡起旁边的玉盘,一手扶着墙缓缓的站了起来,感受着手里玉盘的力量,他微微松了口气。看着不远处的黑黢黢的一团人影他的心又往下沉了沉,这已经是他最后一件保命的法器了,待会儿奋力一搏下要是还不能逃出去的话,可能就真得要交代在这里了。也是他自己轻敌,以为就是个小小鬼物,所以不等同门师兄一起就自己先行动了。哪想到打起来才知道,这哪里是普通的鬼物,这鬼已经修炼的接近鬼将了。这不是他能对付的,一个照面过后,当即他就想要逃,但是这个巷子打从他进来后就被下了结界,根本就逃不出去。要不然也不会这里面打的热火朝天,外面人来人往一个往这边看的都没有。他紧紧握着手中的玉盘,嘴上不停地念着诀,然后脚下蓄力飞快的朝那鬼物冲了过去。在还有几步远的时候将手中的玉盘朝对方扔了过去。那鬼早已经不是普通的厉鬼,神志比起正常人来说也不差什么,知道对面的小道士虽然不是它的对手,但是对方鱼死网破下的全力一击自己一样讨不到好,所以在东西扔过来的时候它就已经快速的躲了过去。严崇石的玉盘砸在了结界边缘,结界震了震,但并没有被砸开。他眼看着结界回归平静,失望的垂下了眸子。这样也不行吗?难道他今天注定会命丧在这鬼物手里?看着朝自己奔袭过来的黑影,他边躲边忍不住想。再一次,他被砸在了墙上。五脏六腑被移了位一样,喉咙不断的涌起血腥气,好看的圆脸因为剧烈的疼痛而显得有些狰狞。此时的他躺在地上浑身抖的厉害,冷汗不要钱似的往外冒,想要做点什么但是自己连抬下手都有些艰难,就不要说反抗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黑影一点点靠近自己。不知道是不是恶趣味使然,这个时候的严崇石本可以被它一招解决,可它非要慢慢地靠近,看着少年一点点绝望下去。它享受这种将所谓的正道人士玩弄在股掌的感觉,被它一点点玩死的小道士不知凡几,这个已经算是很有实力的了,竟然真的伤了它根基,它必然是不会让对方这么轻易的死去的。正在它要出手的时候,地上的少年本暗淡下的眸子却突然一震,然后爆发出一股亮光,他已经顾不得眼前的鬼物了,只死死的盯着巷子口,那个玉盘砸下的结界边缘处。显然,这鬼物也是感觉到了结界的变化,再加上严崇石这明显的异样,它立马转过头往那边‘看’去。入眼的先是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那人将地上的玉盘拾起,然后慢慢地整个人穿过结界,那是一个不大的少年,身上穿着跟严崇石一样的校服。少年穿过结界的时候身上像是渡了一层光,淡淡的笼罩在身上,金光太淡,在场的都以为是太阳光潵在身上给人造成的错觉。“怎么……是你?”严崇石定睛一看,可不就是他那看着乖巧的小同桌吗。“你怎么进来的?”说完他喘了两口气,接着道:“不管你怎么进来的,怎么进来的怎么出去,赶紧的走!”他看了看安钦,又紧紧的盯着那东西,生怕它暴起伤了白白嫩嫩的小同桌,吸了一口气想要强撑着起来,但显然他高估了自己,刚撑着起到一半就又跌了回去。安钦见状赶紧穿过那一团黑雾朝他走去。严崇石和在场唯一的非人类都愣住了。穿、穿过去了?是干干净净没有粘上一丝鬼气的穿过去了。“怎么样?还好吗?”问完觉得自己多余问这一句,看样子应该是没有多好。她伸手要去扶人,严崇石看着小同桌的小身板想说不用,但没想到小同桌看着瘦,实际轻轻松松就将摊在地上的他给扶起来一些,然后顺手喂了颗东西进来。入口有些苦涩,还没还得及感受是个什么东西就在嘴里化开,然后顺着喉咙滑了下去。他有些艰难的咽了咽口水,“你、你给我吃了什么?”感觉上像是药,但是这玩意儿是能乱吃的吗?但是还没等他震惊完被喂了一颗莫名其妙的药,他就更震惊于感受到的身体的变化。他能清晰的感觉到一股暖流从腹部化开,然后开始蔓延向全身,这股暖流不说让他完全好起来,但至少站起来还是可以的,甚至他有预感,再有一段时间,他甚至还能再与那东西一战。虽然还是个输就是。他瞪大眼睛看着他的小同桌,“这、这……”还没等他说完安钦就起身了,“好好在这待着。”她看着一旁的东西,确实比白恺家的要厉害,身上的鬼气告诉她这鬼不知道杀了多少人,造了多少孽。“你看起来比那小子还要美味啊。”它的声音是沙哑的气音,难听又刺耳。安钦没有跟恶鬼废话的习惯,在它又要开口前马上掏出一张符手动点燃打向它。对方显然没料到安钦会直接动手,再加上安钦打出的符太快太准,它无处可躲。符纸碰上鬼气发出‘滋滋’的响声,它痛的发出一声短暂的惨叫声,就赶紧调动全身的力量去抵挡这张威力巨大的符箓。等到符箓的能量耗尽,它身上的鬼气也更淡了一些,安钦看着挑了挑眉,只是这样吗?是她的画符水平降低了?不应该啊,自从知道了自己身上庞大的功德金光之后,每一张符画的时候她都会用上一些功德金光,虽然量很少,但是加上她的符,这威力也是巨大的。至少在南朝的时候,经过她的手融入了金光的符无人能敌。她看着快要碎掉的结界,又盯着那鬼物看了好一会儿才看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原来是在虚张声势呢。是将所有的力量都放在表面了,看起来经过一张符它身上的鬼气只是淡了一点,实际上再来一张它就得魂飞魄散了。还挺聪明一鬼。救命之恩她掐着诀在虚空中画了两张符,然后分别打在两处,将快要坏掉的结界补了回去。毕竟外面人来人往,可别吓着人了。那鬼想要逃,结界是安钦补的,它根本出不去。想要鱼死网破,又一下被打怕了,根本不敢轻举妄动。安钦也没有给它轻举妄动的机会,她直接拿出早上在鬼差那里拿到的名片,按照名片上的指示将鬼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