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电话里的男子态度更加恭敬,“是谁这么不长眼,感惹您?您只管说,我让他这辈子都翻不了身。”
瞬间,蒋媛媛面上血色退尽,一片灰败。
她几乎是扑过来的,手摁住屏幕,白色的灯光从指缝露出来,整个身子靠在大理石茶几上,头仰着,看向江言斯,“怎么样才能不封杀我?我哪里做错了,请你告诉我,我可以向你道歉。”
江言斯锋利的眼神睥睨过来,“是你挑余展来替你出头,让我把桃桃空运回国?”
蒋媛媛手挠了挠头发,脸上一片茫然,“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什么余展替我出头?什么把桃桃空运回国?”
“哦?”江言斯轻轻咦了一声,“你是说,这件事,是余展自己做主?你并不知情?”
蒋媛媛没有任何迟疑,“你应该能看出来,余展对我有一些好感,一直在追我,但是我只把他当普通朋友的,”她说的很慢,像是刚刚分析出来的样子,“可能他就是想博得我的好感,才来和你这么说的吧。”
“你可千万别误会,桃桃很可爱,我很喜欢它的。”
锋利的眸光从江言斯眼尾射出来,像钢刀从蒋媛媛的脸上一寸寸扫过。
他后背往后仰,抱着桃桃在膝头,修长的手指懒散在雪白的猫毛间穿梭。
一时间,屋子里静的吓人,壁炉里噼啪的火舌声,墙上滴答的挂钟声,分外清晰。
蒋媛媛一颗心高高提着,等着江言斯的下文。
大约一分钟的时间吧,蒋媛媛觉得自己在面对一只秒表计时器狂跳。
心跳快要达到顶峰,江言斯的声音才从头顶传过来。
“我已经让节目组和余展解约了,他现在在去机场回国的路上,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为了你才惹的这通事。你们两个人之间,肯定得藏一个,你认为,”他顿了一下,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是你合适?还是他合适?”
蒋媛媛吞了吞口水,讪笑了一下,“大家都是成年人,他嘴上说是为了我,但是,这件事说到底,都是他擅自做主,况且,他这个人,想法是有些偏激。这点我真的不太认同。”
“我早上就和他说过,这件事不能怪桃桃,让他不许找桃桃的麻烦,我以为自己说的话,他听进去了,”她似是惋惜的叹息一声,“我真没想到,原来我的话,他根本就就没有听进去。”
“都怪我,没有关好他。”
蒋媛媛双腿交叠蹲下来,一只手撑着大理石茶几,头微微仰着。
暖黄的水晶灯铺在脸上,原本就清秀莹白的脸,此刻,柔弱,无害,单纯。
像一株沾着晨露的百合。
站在暗格后的余展,盯着这张脸看了很久,整个人像是在做梦。
那是一座典型民国四方小院,青灰色老旧地砖铺就,正对南边置了一排低矮小屋,青砖黛瓦,中间是待客堂屋,两侧是卧室。
正对东边卧室窗前,有一株石榴树,红彤彤的石榴挂一树。
树下,女孩身穿民国学生装,背对自己,一对细长麻花辫垂到腰际,腰収的不盈一握,中长喇叭袖只到只到手肘,露出的一截小臂欺霜赛雪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