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岁那年偷了隔壁人家的鸡还贼喊捉贼;15岁那年进京赶考使尽手段偷了当时有名的才子蒋华生的卷子,中了状元后又立马将他赶出京城,致使他在回乡路上郁气难消,闷闷而亡;25岁时看上了嫂子,又是一阵强取豪夺,被哥哥发现后反而冤枉嫂子自己红杏出墙先勾引自己……”
容宁一条一条的列举着,施正双拳紧握,脸色越来越青白。直到不知哪个贵女发出了声惊呼,他才反应过来: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郡主要是真以为抓住了老夫的把柄那就尽管是大理寺上报吧,老夫不怕。但郡主要是以为自己能够凭着这些子虚乌有的事情让本官昧着良心放过你,那你就错了!”施正转头对旁边两个侍卫喝道:“是死人吗?!本官叫你抓起来还不快去!”
侍卫应了声,这次他们虽畏惧着大猫,但还是硬着头皮将容宁围在当中,随时等待着一个突破口抓住她。
贵女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间拉着手离着更远了。
容宁适才说的那番话她们当然也有听见,看大理寺卿那恼羞成怒的样子也不似作假,她们嘴上虽不敢说什么,心里却嘀咕着:啧啧,这样的人都成了大理寺卿,那他这么多年来做的坏事该有多少啊……
施正见由四面八方传来的异样的目光,心里对容宁的赍恨也更高了一层,发誓今天抓她到天牢后必定要严惩她一番。同时,他心中也有一疑虑,这么隐秘的事情,他能说连英宗都未必知道,她一个小小的郡主又是从何得知的呢……
在一旁久不出声的君如箬厉声道:“既然大人已经对案件的了解有一定进展,如箬就先告辞了,希望大人能够秉公处理,不然的话……”
后面的话她没说,大家却都懂她是什么意思,施正恭恭敬敬的应下,两相对比之下,这态度谄媚的连容宁都看不过眼了。
君如箬临走前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目光里似有着笑意,好似在询问着这次她要如何脱身。容宁打了个哆嗦,暗道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啊!
狗系统最近慢慢恢复过来,还多加了一个技能:能熟知别人所发生过的事。
施正还是容宁的第一个实验对象。在容宁的面前的白屏上,有分成两个专栏,分别是幸福的事、难过的事。她最开始点的是“幸福的事”那一栏进去,没想到里头尽是偷鸡摸狗、极尽苟且之事。
也看他平常一副刚正不阿的样子,容宁咂了下嘴巴,好家伙,原来这背后有这么多龌蹉事。她随便念了几条不痛不痒的事实,没想到真的戳中了施正的脊梁骨。
不过这条技能一个月只能使用一次,容宁对此倒没太大意见,因为最冷漠不过人心,真要去窥探别人的内心世界,那自己不得先呕几顿。
此刻她被众多侍卫围在一个圈内,虽有大猫护着,她还是心跳如擂鼓,觉得眼前的形势对自己有些不妙。
那施正的目的一看就是要把她顶上去好结案,所以今天是万万不能被他带走,否则就算不死也得剥了层皮才能出来。
郡主府的护卫在施正第一次下令捉拿容宁的时候就反抗过,个个被打落在地爬不起来,靠他们是绝对靠不上了。
想到这,容宁叹了口气,道:“施正,你今天可是要无凭无据就要带走一个皇帝亲封的郡主?”
施正听她语气以为她有服软的迹象,得意的勾起嘴角,“谁说我无凭无据,那两句尸体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容宁抓住他话中的漏洞,追问道:“这么说只要尸体在哪谁便是凶手了吗?”
“自然。”施正扬扬下巴,想着这小小女子还能怎么翻过天去。
“那么,”容宁弯弯嘴角,“请施大人和我走一趟皇宫吧。本郡主严重怀疑施正你为防自己谋害使臣一事暴露,特地想了个法子来嫁祸给我这个在京城毫无根基的郡主,不然施正你倒说说,没有十足的把握谁给你胆子敢擅闯我郡主府!”
她这话说的冷硬无比,不少贵女都觉得今天的热闹不能再看下去了,忙悄然离去,只剩下几个胆子大的还在饶有兴趣的观看。
施正见她居然硬要把黑的变成白的,这盆狗·屎一定要扣到自己头上才肯罢休,气得吹胡子瞪眼:“本官自然是收到了知情者的情报才来郡主府查案的,还望郡主不要再这么不识相,不然休怪本官不客气!”
他这么说着,就要调来弓箭手:“来人,将罪犯容宁给我缉拿归案!”
看来他是为达目的不折手段之人,容宁冷笑,刚想把一直隐蔽在她身边的大块头叫出来,就听见不远处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住手!”
不知不觉之间,全部人已被一个个穿着锦服的高大侍卫所包围,而在这些侍卫的中间,离他们不过三尺远的地方,站的正是一袭白羽绸衣的萧淮锦。
弓箭手们拉弓的手都微微颤抖的,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和容锦卫对上。
容锦卫是临王世子亲手调教出来的一支队伍,凶猛强悍,富有战斗力,无往不胜。而这支队伍又不归兵部管理,直接归于世子名下,可见英宗对世子的荣宠之深。
施正被那两道冰冷的目光激的几乎抬不起头来,但想到自己的前途还押在这上面,他忍住心中的怯意,直面世子的目光:“敢问世子现在为何不在泸州捉拿盗贼,反而来干扰本官查案?”
萧淮锦未看他一眼,只是朝着容宁的方向的走去。
弓箭手们默契的纷纷让出一条路,垂着头,扔下弓箭,丝毫不敢反抗。
施正看着眼前被扭转的一切,急火攻心,指着那些没用的弓箭手,“你,你们……好啊!”
即使心里已深知今天可能是带不走容宁了,他也想再努力一番:“世子,包庇罪犯的罪责你担得起……”
他还想再说什么,却见全场的人都跪了一地。那个长身玉立之人从怀里掏出的俨然就是一块金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