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呀……”曾杏芙张口结舌,脑里霍然闪过多年前几乎是同一期间,爸妈受伤,车子严重损毁,但他们那时却说是遭到激进份子枪击导致……“你也清楚,依你父亲的地位,想要一手遮天何其容易,我此刻也和你一样难过。”季博阳再度哽咽。“所以你这阵子……才会整日发呆无助不快乐?”曾杏芙抖着声音问。“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不……不……是我对不起你……”想到父母的暴行,想到他受的委屈,曾杏芙不禁泫然涕下。“这些根本不干你的事,你是无辜的。”季博阳有情有义地执起她的手。“我们千万别被上一代的恩怨打倒;相反的,我俩更要相亲相爱,做给你爸妈看。人非草木,终有一天,他们会受到我们的爱所感动的。”他接着如释重负地舒口气。“跟你谈过之后我的心情也好过多了,真的很谢谢你,今天要是没有你,我真不知该怎么办?”“博阳……”该说谢谢的人是她呀。有夫如此,妇复何求?曾杏芙觉得自己实在太幸运了,爸妈做了那么差劲的事,他居然还能这么宽宏大量。她发誓,在她有生之年,她必会要尽全力来弥补父母亲的罪过。“好了啦,你也别想太多,事情谈开就好。”季博阳反过来安慰她。“对了,我明早得再去工作室那边待上几日。”又要去啊?曾杏芙不想他去,但她仍乖巧地颔首,因为那毕竟是他的工作。“晚上你要记得打电话给我喔。”“你放心,我先前有哪次没打?况且我的稿子再过个二、三天便全部ok。到时你撵都撵不走我。”季博阳品尝美味似地吻着她的香腮,大手则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她光滑的乌丝。待他注意到这个无意识的小动作,他提醒自己,得想想法子戒掉这个习惯。“老爷子呀,待会儿咱们顺路去看看女儿如何?”曾母扯着笑脸和几位官夫人寒暄后,捉了空档悄悄地对丈夫说,嘴角还不忘对那边的富商打招呼。“再说吧。”曾大富生硬地咳了咳,转眼又堆出热络与某部长握手。参加这种政治饭局就是这样,“吃”是其次,“应酬”才是主菜。“那我回程就叫老王把车绕到芙芙的新居去。”不当面否决的意思就是默许了,曾母于是敲锤定论。曾大富不吭声,倒是突然以身体不舒服向主人请辞。“我看呀,你是太久没见到女儿才不舒服的吧?”一出饭店的贵宾室,曾母忍不住损他几句。她早料到老爷子是装酷,明明想女儿想得要命,偏偏拉不下那张老脸。“多事!”曾大富低啐。随从便衣已有人通知司机老王把车开来,两老则坐着电梯姗姗来到饭店的大厅,刚好看到女婿甩着门房钥匙坐进对面的电梯,不过他似乎没瞧见他们,因为他的手和嘴正忙着“照顾”身旁那二位身材喷火的女伴。“季博阳?!”曾大富乍看也跟着喷火,但他喷的是怒火。曾母当然也看到了,两老相顾失色,立刻奔至柜台询问。依曾大富的官阶,要问个房间号码绝非难事,两人于是匆匆赶到现场,便衣忙紧追在后。“季博阳!季博阳!”曾大富省了按门铃,直接重击房门以表达心中愤懑。“谁呀?敲门敲那么急,闹火灾啦?”季博阳的声音由远而近,除了第一句是冲着门外人喊,后头的埋怨倒像是自言自语。门打开,迎面就是两老的臭脸,他身披饭店提供的浴袍,吊儿郎当地划开笑容,“喔--原来是爸爸和妈妈呀。”家丑不能外扬,曾大富吩咐便衣守在门外,接着二话不说地冲入房内,曾母尾随跟进。十坪大的客房里,适才他俩瞥到的那二名浓妆艳抹的女伴,也穿着和女婿一式的浴袍,手里握着酒杯,姿势性感地横陈在大床上,旁边由客房服务叫来的餐车上,九样有七样都是酒品,眼前他们会做什么下三滥的勾当可想而知。“你这是在做什么?!”曾大富气急败坏地把矛头指往季博阳。“就你看见的嘛。”季博阳一点也没有被人抓包的惧色或悔意,反而向二位女伴引见。“来来来,这是我的岳父岳母大人,还不快快请安一下。”“岳父岳母大人好。”美艳的女伴连忙嗲声嗲气地自我介绍。“我叫娜娜。”“我叫莉莉。”曾大富才不管她们叫什么,反正不用听也晓得不是什么正派的良家妇女。“现在才几点,你就喝醉?”女婿身上传来的呛鼻酒味令他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