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知道那天晚上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们做个交易吧。”
说是交易,实际上是他自己,太想找个人将压抑了三年的苦闷、后悔、愧疚一并说出来了。
闻严在孟施看不到的角度恨恨的咬了咬牙,胳膊毫无支撑力的垂了下来。
随着他颓丧的低头露出包裹着白色纱布的后脑勺,像是徒然变成了和孟施一样,成为了一个毫无所得毫无所求的‘失败中年人’。
“今天堵着你的那个老雕,三年前联系你爸,说是看到凶手了……七夕灭门案你应该听说过吧?怕是你们这一代小孩的噩梦,被老师家长教育了几次不准下雨天撑伞出去吧?”
回答孟施的仍是一个颓丧的后脑勺。
“一家七口,在七夕那天晚上死在了他们家里,凶手只留下一个在雨夜撑着伞离开的背影。”
“你就是这么跟人交易的?能说些全国人民不知道的吗?”
闻严再次抬起头,目光冰冷的看着孟施。
孟施终于忍不住低头将烟点上,贪婪的吸了口,在一层又一层的烟雾中说道:“老雕举报凶手是傅邦和,傅邦和就是一手建立起来了‘海市’的那个也门人,奥,海市就是连接中东和亚洲其他国家的售货渠道的市场,当时确实有消息说傅邦和入境,但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
他弹了弹烟蒂上积攒着的灰尘,继续说道:“又牵扯到在毒贩集团卧底八年的同僚,我们都不想轻举妄动或是打草惊蛇。”
孟施突然有点不敢直视闻严的眼睛,刻意的避开闻严的眼神,说道:“然而消息还是泄漏了,所以……”
“所以你们就怀疑有内鬼,内鬼可能是一直嚷嚷着要查明真凶的闻国朝,直到……”
闻严像是呼吸困难一般提着一口气,而后恶狠狠地说道:“直到闻国朝和傅邦和被一起被炸死了,你们才相信他是清白的,给他安了一个烈士称号,是吗?!”
闻严这会儿看孟施的表情已经不是冰冷或愤怒,如果杀意可以实质化的话,孟施这会儿怕是已经尸骨无存了。
孟施手中的烟就这么干燃着,过了好一会儿,长长的烟灰掉落,灰烬在脚下落成一片不起眼的灰色。
也许沉默的时间太长了,孟施徒手将烟捻灭,说道:“不……你爸当得起这个称号。”
他的目光突然变得深远而悲伤起来,麻木又精明的瞳孔下隐隐窜动着不起眼的火苗,而后火光乍现,随着一声巨大的爆炸声,让孟施整个人又炙烤在巨大的火焰下。
……
“还追什么追?!闻国朝都他妈和毒贩上一条船上了!老孟你在干什么呢?!”
孟施手中的对讲机传来惊天的怒吼,通过电流干扰刺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