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严当然知道他想起了什么,摆了摆手:“都说了,他不知道。”
他听着周围人放肆的外放电影的声音,应该是战争片,机关枪突突突的格外扰人清静。
看见一班四十多个人挤在这么一个小教室里。
叫不出来名的老师懒洋洋的照着课本上的内容念,期间眼皮连抬都懒得抬一下。
“白医生说我心理问题好转了不少,这几天我会去找她的……诶,贺章。”
闻严的神色突然严肃起来,指尖点着坑坑洼洼的课桌面,抖着腿吊儿郎当的。
但闻严的表情又是极其严肃,让贺章也不由得正经起来。
只见闻严垂下眼睛,睫毛随着乱颤的眸子颤抖着,半干的短发一绺绺的垂下来,将凌冽的线条晕染的柔和了不少。
“路从期他打算考他爸的那所学校,他的成绩出国都可以了……我原来一直都不知道他想的是什么。”
贺章看着闻严失落的表情无声的翻了一个白眼:“天高任鸟飞,你指望他跟你一样?还是跟我一样?”
闻严这才偏过脑袋认真的看了贺章一眼。
贺章整个人都长了一张好学生老实人的脸,配上他那土不垃圾的黑框眼镜整个就是标准的民间学霸。
他的耳机另一半掉下来,垂落在两个人中间不断摇晃。
从耳机里不断发出“突突突”的枪击声,漏音的耳机拉扯着的是两个少年人第一次在某种意义上达成了一个共识神交。
闻严:“我记得你说过,每个人都有那个权力和愿望让自己变得更好,那我们这些呢?谁都知道好好学习是好,前途无量是好,对于路从期来说,还真的是……天高任鸟飞。”
说到这里闻严已经不打算听到任何的回答了。
因为他找到了自己为什么感觉不到被背叛、抛弃的愤怒,而是有什么是他无法直视的情绪一直堵着他心口,搞得他今天所有的情绪都夹杂着这种情绪,开心不是开心,难过不是难过的。
郁闷极了。
他在这个时候才听见自己其实很委屈的想问一句……那我呢?你这么热切执着的前进着,可有想过我?
“你看见第一排那个短发女生了吗?”
闻严听见这句话下意识的疑惑,脱口便问:“咱们班还有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