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药物的作用,再加上生理上的刺激,霍奇此时意识不大清醒,考虑不了更多的东西。他感到自己的身体被重新包裹起来,藏好,陷进有力的臂膀之中。
刚才他被几个人揉搓抚摸,身体违背意志,已经动了情,这时一沾到男人的气息,他就无法抑制地兴奋起来,他弓起身子,脚趾蜷缩抓紧,仿佛下一秒就会喷发。
他想要,他渴望着这个男人。
眼前飞快闪过一幕幕画面,都是关于布莱特的,耳边萦绕着他的话语。
“我也想看你射……”
“以后还能见到你吗?我想和你加深交往。”
“你是内城人?”
一句句一声声,每个字都敲打在他的心坎上,撩拨他的欲望,挑动他的心弦。
霍奇觉得自己正在慢慢失去理智,尤其是在他听到一阵乐器吹奏的声音之后,在这个幻觉里,男人什么都没对他做,就抱着他,无声地坐在屋顶,听舒缓的音乐。他缓了好一会,才意识到那不是幻觉,是真实的。
他感到那颗扎根在他心脏的种子又把根须往下钻了一些,像抓住土壤一样抓住他的血肉,使他将其拔出困难重重。
待那些乐曲完全消失了,他才听到布莱特的声音。
“你要牢牢记住,这些我能对你做的事情,”男人停顿了一下,接着缓缓地说,“我都不会对你做。我将来一定会杀了你,这是我对你也是对自己的承诺。”
第53章收场这件破事
人类生活中,有许多常见的、流行的迷信,其中有一种迷信,就是认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特定的定性,善良的,凶恶的,积极的,消极的,聪明的,愚蠢的……
然而人并不是这样。提到某个人的时候,我们可以说,他善良的时候多于凶恶的时候,积极的时候多过消极的时候,聪明的时候多于愚蠢的时候,或者反过来。如果我们说一个人是善良的、积极的、聪明的,说另一个人是凶恶的、消极的、愚蠢的,其实不大恰当。
人如河流,哪怕河里的水都是一样的,可是,每一条河流都是有的地方狭窄,有的地方湍急,有的地方宽阔,有的地方平坦。与之相似的,每个人身上都具有所有人性的胚芽,有时表现出这一种,有时则表现出另一种,有时面目全非,其实还是原来那个人。
正如那个吹萨克斯的瞎眼老人,上一秒是默默无名热爱音乐的大师,下一秒是对家人拳打脚踢的混蛋,不能单单以任何一项去定义他。
这个世界,无限放大了恶的一面,令布莱特从开始到现在都无所适从,他过去的世界太和平了,恶存在,但得到有效的遏制,不泛滥,普通人接触到的恶顶多是小偷小摸,小打小闹。所以在布莱特心中的恶获得养分渐渐越长越大的时候,他意识到得有些晚,冲动之下差点做了无可挽回的事。
不过,好在他醒悟得及时,没有铸成大错,他良心可安。而且这件事帮助布莱特学会了一点,那就是自己要和黑暗中的那个恶魔相处,那是他,但不全是他。
他会想狠狠地伤害仇人,报复绅士,把渣渣虐得体无完肤,像渣渣对自己做的那样。
他也会想干脆弄个核弹把整座城炸掉算了,什么内城外城全踏马去死。
但他想到了欧可可渐渐变干净整齐的指甲,狼人对族群的忠诚和牺牲,红头发看向自己时隐含期盼仰慕的目光,皮尔斯永远的口不对心,还有很多很多,他居然觉得可贵,毁掉那些他会感到遗憾。
至于内城人,抱歉,他还没有找到什么可贵的地方,如果真有炸弹的话,他会先从内城开始,中心开花。
霍奇听着萨克斯,陷在布莱特的怀里,后者背靠在天台斑驳的栏杆上,阳光似乎让那双棕色眼睛变柔和了。这本该是个浪漫的约会场景,身体热得快要烧起来,可他却感到了彻骨的寒意。
不应该是这样。
他宁愿像刚才那样落到泥里,被人玩弄侮辱,以此为代价让男人沦落、永堕黑暗。
他不会死,只要不失去生命,任何身体上的伤害对他而言都是暂时的,他会恢复,会遗忘,会报复,让敌人生不如此,他便能获得平静。
可是,他觉得肺腑都要烧成液体,这大概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药物的作用,令他想打开自己,用力地包裹住男人,这样他们可能会更贴近一些,通过这种方式靠近他,得到他。
仅仅是想象男人抱自己,他就兴奋地泄了出来。
“布莱特……”
他念着这个令他懊恼、惊叹、甚至无措的名字,声音含糊,也很轻,但成功引起了男人的注意。
霍奇用力咬了下嘴唇,才维持住灵台清明:“你打算怎么收场?”这是他第二次问这个问题,第一次被男人无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