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嗯,你知道就好,日后当勤奋练习才是。&rdo;
陈以祯好险才崩住自己没有撇嘴和翻白眼。
沉默了会,皇上眼神突然一飘,飘到旁边的角落,搁置着一本书,他随手将那本书拿到跟前,略略翻了翻,&ldo;《山海经》?&rdo;
陈以祯踮起脚望了一眼,老实回答:&ldo;对,那是臣妾无聊打发时间的。&rdo;
皇上翻开书,简单翻了两页,刚想说什么,突然,翻到一页,这页夹着一张纸,顺手将这张纸夹出来,展开,上下略略一扫,皇上眼睛微眯。
&ldo;啊!&rdo;陈以祯轻叫一声,上前去,就要接过这张纸,&ldo;皇上,这是臣妾的家书。&rdo;
这是沛公公前段时间想办法给她带进宫的,他之前手里那些人手几乎全被皇上封了,但到底是在宫里闯荡这么多年的老油条,不知不觉竟又让他笼络了一批人手,这封信就是他新笼络的人手帮她捎进来的。
皇上手一错,错开她的手指,扬眉看她,&ldo;你弟弟写给你的?&rdo;
陈以祯愣住,点头,&ldo;对。&rdo;
然后,她就见皇上撑住纸张,认认真真上下扫了一遍,随后,脸色可见地沉了下来。
陈以祯心里一跳,立即回忆这封信的内容,难不成识哥儿写了什么不合时宜的东西?不该啊,识哥儿一向谨慎,应该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回忆毕,她确认这封信没写什么不该写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望着皇上,斟酌道:&ldo;皇上,识哥儿可是写了什么不合时宜的东西?&rdo;
手指转,放下手里的信,皇上撩起眼皮自下而上望她,陈以祯敏感地察觉到皇上刚刚有所好转的心情立即变坏了,那凛冽而冷淡的目光比之刚来时还要冰冷。
陈以祯不自觉后退一步。
皇上盯着她,缓缓开口,&ldo;朕记得,两年前,淮南洪灾,你弟弟还曾为贪赈灾银的主谋活动过。&rdo;
陈以祯脸色一变,下一刻,她麻溜地&ldo;扑通&rdo;跪了下来,&ldo;启禀皇上,当年识哥儿年少无知,犯下滔天大错,臣妾不敢包庇他,幸好他迷途知返,自行给您请了罪,臣妾在这里拜谢您当初对他的宽恕。&rdo;
她跪得笔直,脊背□□柔韧,微抿唇瓣,轻轻半阖的目光忐忑不已。
皇上冷冷地盯着她,那饱含帝王威势的目光落到陈以祯身上,压得她身上沉甸甸的,不一会儿,后背便渗出了一层冷汗。
不知过了多久,他移开目光,冷冷道:&ldo;你不用在朕跟前耍文字游戏,朕当初确实是宽恕了他,但真实缘由为何,你这个陈氏女心知肚明。&rdo;
陈以祯俯身叩首,嗓子眼干涩无比,她想说什么,想为弟弟和家族狡辩,但不可否认,当年陈家如日中天,即便家中众人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大恶事,但收受贿赂,仗势欺人之事还真没少干。
皇上转过身,不再看她。
&ldo;近些日子,南边发生了涝灾,你若真有心,这些日子就待在钟粹宫,老老实实为灾区百姓抄写十卷祈福经。&rdo;
&ldo;朕最近不会再来钟粹宫。&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