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阮灵安慰她:“你浪费这口舌做什么,该干什么干什么,几十上百张嘴,管也管不过来,长舌妇自有拔舌地狱等她。”周乐语愤慨:“阮总,你担着业绩压力冲在一线,还要担莫须有骂名,我们只是为你不值。”“值不值得不重要,赚钱吃饭才是重点。出来工作谁没点委屈,关系户也要受气,何况是我。”阮灵点一支烟,语气淡淡,似是看得很开,“只是辛苦你们没个缓冲,尚未毕业就被我拉来当牛做马。”“不过我也是这么过来的,”她深深吸一口烟,又交代工作重要事项,拍板定下合作单位,连夜赶往外地项目现场,她要连轴转,无法停留。美人看美人分外惺惺相惜,短短几天相处,宋沉烟已经喜欢上阮灵,敬佩她恣意潇洒。距离行业峰会暨答谢年会,不足一周。宋沉烟与周乐语连接几天在办公室忙到半夜,改方案计划报批,再改再报批,一层层递交总部,一位领导一种意见,十几番修改下来身心俱疲,合作公司也人仰马翻。同事冷言冷语,说实习生挣表现无下限,是不是要挤掉老板凳好一份工挣两份钱,不然何苦?大家混混日子岂不快活。二人语塞,只当工作是职责,又不想阮灵远在外地还要担心办公室工作推进,仍旧尽心尽力。好在时间紧迫,准备工作即将收尾,地址定在春江饭店,当天流程也确定好,嘉宾与媒体邀请名单也与阮灵电话沟通,她远程指挥,部分工作交于合作公司,部分工作让二人自行完成。最后一天,白天跑现场跟搭建调试,夜里回办公室完善细节。周乐语写领导讲话稿,宋沉烟写主持人串词,两人分工合作不知不觉又到凌晨两点。几日早起晚睡,宋沉烟喘口气揉揉眼睛。宋子浮站在面前,拉开身侧椅子坐下,“我来看看你每天在忙什么。”他穿高定黑西服发型一丝不苟,打开手臂靠上椅背,大长腿舒展黑皮鞋锃亮,破旧办公室蓬荜生辉。一回想,真是早出晚归好久不见,她轻叹:“这时候你该在家睡觉。”“怎么样,还适应吗?”“还能坚持,”宋沉烟呼一口气,现实与理想大相径庭,没有高档写字楼也没有朝九晚五规律,更没有年轻团队吃喝玩乐,但投入工作感觉尚可。宋子浮长臂搭到她椅后,手指闲闲叩响,低声问:“还要多久?”“你先回去。”“我等你。”他打量办公环境,又看向她,“你们这个峰会有邀请我,本来不想去。”“那你记得保持距离。”宋沉烟终于抬头与他对视,“我没注意嘉宾名单。”他笑容淡定,“这公司实力背景还是有的,只是冗员过剩流程繁琐,作风官僚经营模式落后,不改革死路一条。你先练练手也好。”“你优越感太强。”“那我们来赌一赌,这分公司撑不过两年,或许更快,不要搞什么经营,卖楼才是好选择。你这段时间工作就没点体会,时间都浪费在哪?如果我猜得没错,是部门与部门,人与人的沟通吧。”宋沉烟小脸一沉,“你查我?”“用不着查,有人特地来汇报。”“嗯,了不起。”整理好最后工作,宋沉烟和周乐语互相检查一遍,确认没问题后下班。最近下班时间晚,为安全考虑,周乐语开家里一部老款奥迪轿车上班,凭车牌号锁死隔壁楼栋停车位,停在转角出门就走。崭露头角宋子浮开黑色宾利,夜间梧桐道光线昏暗,出了路口,他问:“我给你准备的车为什么不开?不喜欢?”“没有固定车位,我不习惯和人抢。”宋沉烟懒洋洋靠在椅背,昏昏欲睡。“可以用房车,司机接送不用你停,下班太晚不安全。”她低低应一声,还是怕被同事撞见不好解释。宋子浮像知道她心中所想,轻笑道:“你可以像上次那样,隔一条街下车,不过让人知道也未必不好。”她久未回应,沉沉入睡。轿车驶入宋家车库。宋沉烟睡颜恬静,靠在椅背,长发披散像睡美人。神态与六年前一样温软娇憨,不像清醒时拒人千里。宋子浮绕到副驾打开车门,想叫醒她。不自觉倾身靠近,替她解开安全带,放下座椅靠背整个人覆了上去,仅离一拳距离。他改变主意,不叫醒她抱回去也是一样,一手抄起她纤细后腰,热烫手掌贴于凹陷处,一手探入她脑后,俯身目光在她唇瓣游移,气息交缠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