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十堰讲完后,孙头头一脸同情地看着他:“你今天这样,顶多是个做旧的彭于晏了。肉背卡没把你半路抛尸,也算是很有良心了。”彭十堰:“她想抛的!但是我生命力顽强!”
彭十堰继续讲。
彭十堰在路边招手拦车,终于搭上了一辆货车。货车一路巅得彭十堰已经昏睡了,忽然一个急刹车,司机破口大骂:“大半夜的也不开灯,撞上咋办?找死?!”
彭十堰睁眼一看,路边黑灯瞎火里,站着招手的杨小红,旁边停着她熄火的车。
彭十堰讲到这里,咧嘴笑了:“要不是我不计前嫌,还帮她找汽油,她现在还在路边拦车呢!”杨小红理都不理,跟着大部队下田采艾。孙头头哈哈大笑,十分放肆。
孙头头一边采艾一边问任新正:“师父啊,为什么我们明明是开会的,却要来采艾呢?”任新正有些诧异:“哟,今天不叫我大侄子了吗?”孙头头有点不好意思地笑:“昨天我师兄,就是张院士,他夜里跟我促膝长谈。他告诉我,我要是想学到真本领,就要有恭敬心,就是对老师发自内心的尊重,因为传承就是大河入海,水往低处流,我有了恭敬心,才能把老师的本领如海纳川一样吸收进来。他还说易经六十四卦,有好就有不好,有阳就有阴,唯有一卦,没有不好。但我忘记是什么了。”任新正:“谦卦。满招损,谦受益。”孙头头激动:“对对!就是这个!院士要我谨遵师道!”任新正哈哈大笑:“我们头头有两大进步,一是听得进良言,二是会提问了。关键还把院士的话学得很完整!今天你看到的这群人,我们平日里都是静多动少,端午是升阳时分,动升阳,艾草又是补阳的,我们就趁机补阳。”孙头头:“艾草为什么能补阳?”任新正:“确切地说,艾草是通经络的。古代人狩猎,一走许多日,不会身上带着水,所以他们就随身携带艾草,口渴的时候,在地上挖个洞,点燃艾草,艾的烟向下循地而走,远处升烟的地方,地下一定有水。我们讲课的时候也讲过,道法自然。天道地道人道,其实是相通的。道就是规律。艾在地上有循地脉的功用,在人身上也一样。它自己会攻破障碍找到通路。我们用的就是艾的这个特性。”孙头头了然:“哦!我以为是艾条热的功能治病,原来是烟。”任新正:“你又犯了非此即彼的错误。热和烟,对疾病的恢复,都有裨益。不是二元对立。”孙头头:“什么是裨益?”任新正:“就是好处。”孙头头:“那我要多采一点回去!”任新正:“回去把艾叶挂在门上,再洗个艾水澡,也能护阳气。”孙头头一边点头一边加快手上的动作。
休息期间,大家三三两两聚到棚屋。郑新丞手机响了,他接起:“什么?糖糖又烧起来了?你先给她把退烧贴贴上,我马上回去。”郑新丞一脸焦急紧张,众人都关心起来。吴善道:“怎么了?”郑新丞:“是我女儿。自从前两天我们到了这儿,孩子不知道是着凉了还是有点水土不服,一下子就发烧了,早晨给她吃了退烧药,还没两个小时阿姨说又烧起来了。”
第11章
彭十堰立刻接口:“吃的是美林?”郑新丞:“泰诺。孩子对美林过敏,一吃就拉肚子。”彭十堰:“泰诺退烧效果不如美林。我是儿科医生,要不要我去看一下?她拉肚子不一定是过敏。”赵力权:“昨天晚上小妹妹吃了不少西瓜。”张院士不满地看了看彭十堰:“郑总你别着急,有我们在你还担心你女儿好不了吗?”大佬乙:“小儿风寒发热,是常见病,这种小毛小病哪里需要美林泰诺呢?中医千百年来一直研究的就是伤寒了怎么治,这都不用我们出手。”任教授公子天真4岁习医,这样的小毛病手到擒来。大佬丙:“是啊,天真可是芭蕉神针和汤药两家的集大成,郑总,不用担心。”众人都看向任天真,许萌也星星眼地看向任天真。任天真没接话,下意识看向任新正,任新正一看任天真的样子就知道他心里没底,任新正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没有立刻表态。郑新丞表情十分焦急:“任公子?任教授?”彭十堰举着一瓶儿童悬混液拉郑新丞:“还等什么,走走走。”杨小红扯了彭十堰一把,没拉住。任新正:“彭医生啊,不劳您大驾。在西医的道场用你的方法,在中医的道场说不定我们的土办法也是有用的。”赵力权将众人的神态都看得很清楚,他下定决心,突然大声说:“任教授,要不让我去吧!”
众人回头看着赵力权,一下子被人注视,他气势也弱了下来。吴善道:“对,力权也可以。他跟天真是同学,也是新正的学生,今天可以检验一下我们的教学成果。”郑新丞有点为难:“任教授啊!吴校长!我对二位的教学水平,那是极其信任的,不过呢,小女是我老来得子,从小比较娇惯,身子就养弱了,发烧看起来是小病,去年我女儿因为这个病,都得了肺炎,还上过激素,虽然没发展到哮喘,但是现在时不时就有哮鸣音,所以……”任新正:“头头去。”本来在看好戏的孙头头突然被点名:“啊?我?”任天真瞪着眼睛看向任新正。吴善道一口茶差点喷出来,他小声提醒任新正:“她学中医才多久,还是让天真或者力权去,你别托大。”任新正肯定回答:“头头可以,诸位放心。郑总,你我也是多年好友,令千金如此珍贵之躯,您自己还是发展中医药产业的响当当的人物,你宁可交给西医,上激素,都不来找我,我是真的惭愧,说明我还是学艺不精。”郑新丞:“哎呀您可千万别这么说!您是响当当的风云人物,只是发烧这样的小事,我总没法抱着孩子坐飞机去找您。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是小女有幸,不如就请任师出马,为小女诊治一下,顺便去去病根。”孙头头大咧咧走出去:“钱秘书带路,这样的小病,用不到我师父。”郑新丞:“这怎么行,哪能劳烦到掌门人这样高的阶位!”任新正:“哎呀,郑总这是瞧不起我这个掌门人啊!您劳烦不到她,倒是不怕动用我。不用担心,两个小时内她就能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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