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开始适应戚不照难以捉摸的行踪,直到客厅熄灯也没人多问一句。
次日是礼拜天,公休日,大多数人不用上班,只有丛安河照常出门。
昨天剧组抽出了半天时间录节目,今天的安排难免变得紧巴。等到苍培拍板收工,丛安河的短袖已经几近汗湿。
他在公用浴室洗了澡,擦干身子才反应过来没带换洗衣物,索性拆了一件多余的文化衫套上。
下班太累,本想打车回去,看了眼距离和微信钱包,他还是上了地铁。
到别墅已经很晚,客厅没人,影音室的门没关紧,浅白的光从窄窄的缝隙里透出来。几个人正聚在一起电影,商业片儿,特效音震耳。
餐桌上是给他留的晚饭,他身心俱疲,只觉得困意凶猛,筷子边都没摸着,往沙发上一歪就睡过去。
再醒过来客厅还是只有他一个人。
不确定睡了多久,他看了眼手机,竟然只有十多分钟。再闭上眼却睡不着了,他暗骂自己毛病,却也只能按按眼睛坐起身。
书房的灯不知什么时候亮起来。门没关,他走进去,有人在敲电脑键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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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桌很长,莉莉娅端坐其间,笔记本电脑快被摁出火花。
她脸上愁云惨淡,太罕见也太生动,以至于丛安河忍不住笑出声。
她只一边耳朵戴上耳机,听见动静便摘下来。
马后炮。丛安河怕冒犯她,退回去敲了敲门:“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莉莉娅点头又摇头:“无所谓……我只是在写论文。”
丛安河对新闻传媒一窍不通:“抱歉。”
莉莉娅摇头说没事,然后赶人:“他们在看电影,进度应该还没过半,你现在去来得及。”
丛安河不打算参与,问:“看你愁眉苦脸,遇到什么难题了?”
莉莉娅表情便秘:“论文要交两稿,一版要写英文。我的英语水平不好,用了翻译软件,但是……”她吐出一串意义不明的俄语单词:“感觉怪怪的。”
丛安河提了提领口。
文化衫是很窄的圆领,白底黑字,版型丑得相当有特色,折叠出的褶皱远看近看都很明显。衣领后用线匝着尺码标识,穿起来不舒服。
“方便给我看看吗?”
莉莉娅看他两眼,满面狐疑:“你也懂传播学?”
“我不懂,”丛安河非常坦诚,他笑笑:“但我英语还不错,说不定能帮到你。”
送到嘴的好处,吐掉才是傻子。
莉莉娅没拒绝,她挪开方凳,让出正对电脑屏幕的位置。旁边还有把办公椅,丛安河没坐,他撑上桌面,俯身去过只有两面长的文档。
“这里,”丛安河指出两处:“还有这里,要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