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知欲终于漫过阈值,并不宽裕的鸟笼变成心照不宣的审讯室。
好奇心会害死谁变得不太重要,此刻他明明白白地旧事重提。
戚不照像被问了句“明早吃什么”一样,神情坦然得近乎可恶,丝毫没有拔动引线的自觉。
他眨了下眼,突然笑起来:“为什么这么问?”
电影看得专注,懒人沙发躺起来像块吸满水的海绵,头发早被蹭乱。
丛安河手指刮过戚不照耳侧,替他把碎发挂在耳后,轻声:“因为你真的很了解我。”
“我有吗?”戚不照轻飘飘问。
丛安河很少较真,这次是意外。他神情温和,点头:“你有。”
第一次见面互通姓名时是,坦白职业时是,半夜逛集会问他是不是本地人时也是……谁也不是傻逼,相信世界围着自己转,盖茨比和黛西见面只是巧合。
只看过自己的两场话剧?
到底在哪儿见过?
丛安河一瞬不移,盯着戚不照的眼睛。
这么漂亮……到底在哪儿见过?
戚不照沉吟道:“这样,你给我签个名,作为交换,我告诉你你想要的。”
“签名?我的?”丛安河意外。
戚不照笑了两声,颈间绷带下喉结轻滚:“怎么了丛老师?我真的是你粉丝。”
他鹦鹉学舌,效仿谁刻意把“真的”两字咬得很重。
“幼稚。”丛安河说。
戚不照从手边矮柜的抽屉里拿出便签和笔,递过去:“我年纪本来小。”
丛安河接过来,拇指一顶,把笔盖推开:“你在撒娇吗?”
戚不照撑着脸:“嗯嗯。”
“……”
丛安河攥着笔,甩了甩,写了几行字。最后一笔落时他习惯性压压手腕,敲下一个毫无意义的点。
“签完了,”他心道祖宗;“给你。”
签了名的便签三分之一背面带胶,丛安河两指一并,又一张,沿着边儿按到戚不照额头上。
戚不照放任视线被透光的薄片遮挡,朝上吹了口气,便签如过风的蝉翼颤动。
抬手揭下来。
薄薄一层,最简单的白色便签,是花体英文,内容很质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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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戚不照:
祝你每时每刻都大行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