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突然被拍了下,丛安河弯下腰,低声问怎么了。
戚不照耳语:“站累了可以坐在我腿上。”
丛安河说不要:“你是伤员。”
戚不照想说腿一点儿都不疼,话到嘴边又咽下去:“那你坐轮椅,我坐你腿上。”
丛安河提醒他:“摄像老师就在后面,注意分寸。”
观众席很黑,戚不照眼睛却亮得很无辜:“我们不是在参加恋爱综艺吗?”
丛安河搞不清他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知道,告诉他:“恋爱综艺是尝试发展恋爱关系的综艺,不是谈恋爱的综艺。”
绕口令一样。
“哦,”戚不照抓取重点:“那我们什么时候谈恋爱?”
一记直球。
丛安河被打蒙,好半天没说出一个字。
他同多少真情假意打过交道。真的藏不住,有时候假的也演得像真的,人心一贯如此,他见得多了,红还是黑,不用掏出来也能看得明白。
但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戚不照冲他笑笑:“我开玩笑的。”
“真的吗?”
戚不照嘘了声:“——你猜啊。”
话就停在这儿,两人谁也没再开口,台上的戏不知不觉走到高潮。
大学生喝了很多杯teila,他站起身,张开手臂,凝视高高的天花板,无力地怒吼、痛苦地叫骂。
酒保拎出失物招领处的透明雨伞,雨伞是长柄,顶向他的腰,说,先生,请不要叫得像是在命案现场,会影响到其他客人。
大学生一动不动,高高地展开双臂,像飞不起的鸟,投降的士兵,落难的猿猴。
杀手终于吃完一盆巨型薯条。他舔舔手指,在夹克上擦了擦,腔调极其干涩生硬,但态度真诚。
我该怎么做才能帮帮你,孩子。他问。
手臂猛地落下。
大学生垂下脑袋,仿佛这辈子没法再发出那种叫喊。
他抹了把眼泪,声音沙哑。
“giveashot,please”
酒保耸耸肩表示收到,她抽完一根烟,给他调下一杯酒。
身后一声枪响。
血包做得夸张又逼真,以至于大学生面朝地倒下露出开花的后背时台下一片惊叫。
不知道哪位晕血的alpha情绪激动到即将进入易感期,在座的多是beta,现场一开始没有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