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伊人眼底闪过哀伤,难过情绪促使她双腿好像灌了铅,无法站起。
“下来。”厉邵城双腿笔直而长迈下车,拉起她的手,把她一把搂入怀中。
陆伊人撞进胸膛,全身依然僵硬,毫无波澜的情绪沉甸甸的,鼻尖酸楚。
“怎么了,来过这里?”厉邵城傲昵她的反应,嗓音魅惑的说。
陆伊人心痛如刀割地摇摇头:“没,没有,我们赶快去吃饭吧,我好饿。”
她在抗拒,在逃避,只是刚才那一下,再也不敢去看星河路几个大字……
因为十几年前她父母的车祸,就是在马路对岸。
那个时候,马路对面还是高速,经过时间变迁,成了一条通往山田间的马路。
可留在她心底的阴影,亲眼看着父母在烈火中消失的阴影,是一辈子都无法挥去。
她曾以为,只有父亲丧生,母亲逃了,失踪了……可是半个月前,陆扯,还有当年处理事故的警察都说,母亲也在那场汽车爆炸中身亡。
她这么多年的等待,原来都是假的。
包括等贺君凌,说什么一辈子不会背叛,还不是撒谎骗人。
难道是她不够优秀,做得不够好么?
陆伊人苦涩扯唇。
乒——
叉子忽然落在盘子上,发出声响。
陆伊人惊得从悲痛中拉回情绪,手却被握住,抬眸看去。
厉邵城眼神晦暗不明,他嗓音低沉地说:“我说过,不准想其他男人。”
“哎?”陆伊人眉头一挑,听到这句话,悲伤情绪渐敛,差点笑出声,道:“没有,我只是在,在思考一些事情……就比如今天这事。”
后半句话,陆伊人逐渐收音,因为厉邵城俯身而来,伸出手擦拭她沾着污渍的唇角。
“你只需要相信我,任何事交给我之外,什么都不准想,我也不允许你想。”
厉邵城很清楚凌爵溪是什么人,如果他知道什么,恐怕不会藏着掖着。
恐怕,今天记者会上的乱子也是凌爵溪搞出来的,厉凌两家明争暗斗多年。前些天他又因绝燃夫人玉资金大大亏损,这笔账,他岂能不报。
厉邵城挽起唇,扯来纸巾:“自己擦。从今以后,除了想我,谁都不准想。”
“恩,谢谢你。”陆伊人困惑点头。
忽然,这家海切尔餐厅传出一首法文歌。
是她很熟悉的一首,这首歌还有个解释:不要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惨,比你惨的有的是,要振作起来,爱你的人永远不会缺席,不爱你的人会想尽办法离开。
陆伊人每次听到这首歌,精神都会好很多,可是刚才看到的星河路,又唤起她悲伤记忆。
她完全开心不起来。
“陆伊人,身为我的妻子,你敢不高兴?!”厉邵城拍案而起。
“啊哈?”陆伊人蹙眉,突然笑出声。
厉邵城心狠狠一跳,扣住她的手往桌子上按:“你敢笑!”
陆伊人手腕一痛,双颊发凉,求饶:“不是啊,你刚才明明说我敢不高兴,我笑了,你又不高兴?”
“现在又敢质疑我?!”
“……”她想打人可以吗??
陆伊人忍不住,开始反驳:“我哪敢质疑你,都是你自己想象的,怪我喽?”
“陆伊人,你长本事了是不是!”
很好,她都敢跟他顶嘴了?
站在餐厅外的维克,目光时不时瞟过餐厅里面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