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晏礼刚坐过去,萧放就白着一张脸靠了过去,倒进陈晏礼怀里。
陈晏礼忙托住他的脑袋,道:“你睡会吧,回来不走水路了。”
陈晏礼选择水路本身就是因为水路更快,能缩短路程,谁知道萧放这b没坐过船,一开船就因为晕船白成死鱼脸了。
萧放连回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安心地躺在陈晏礼怀里闭上眼睛。
有舫朝陈晏礼投来一道仿佛能杀死人的表情,活像见了抢他老公的小三一样,陈晏礼哭笑不得。
船靠岸的时候天色已经半黑,陈晏礼和萧放相比分外单薄的身子架着萧放这个大块头,对有舫道:“前面有家客栈,你先去开三间房。”
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的萧放突然绷直了身体,大喊:“两间!”
陈晏礼:怎么对仆从这么抠门……
“两间,快去吧,他太重了,我有点架不住他了。”萧放喊完一声又把整个身体压在陈晏礼上,陈晏礼的肩膀承受了这个年纪不应该承受的痛。
“你怎么出来了?”陈晏礼一只手借着门框作为支撑点,累得直喘气,跟运尸体一样,死沉。
“老板娘说客满了。”
陈晏礼疑惑出声:“荣城也没什么大事啊,怎么会突然订满了?”
“老板娘说来了一群人,把客栈包圆了。”
“啧,那咱们先吃顿饭,不住店行吗,我有点背不动他了。”
陈晏礼指了指晕得跟死猪一样的萧放,也是没招儿了,萧放一趴在有舫身上就说味不对,闻着味儿就又贴回陈晏礼身上了,还在人颈肩像只小狗一样嗅了嗅。
有舫都怀疑自己有狐臭了,陈晏礼多次保证他没有,有舫才没委屈地哭出来。
“行,你先扶少爷在那边坐下,我去问问老板娘。”
陈晏礼架着萧放往长凳那边去,好不容易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就被人打断了。
“晏礼,真巧啊,在这也能碰到。”
萧慕白的声音。
陈晏礼身子僵了僵,若无其事地扶着萧放坐下,卸下重担后,才抽出空来应付萧慕白:“二少爷,真巧啊,原来您就是把客栈包圆的人啊,我们就吃个饭就离开,不耽误您。”
“空房还剩几间,你要是需要的话,我可以找人帮你把大哥扶上去休息。”萧慕白在陈晏礼对面坐下,狐狸眼瞥见萧放时划过一抹冷光。
陈晏礼宁愿背着萧放走二里地再找一家客栈也不想和萧慕白这个内奸以及他的党羽住一家店。
“不用了,我们吃完饭就走。”陈晏礼说着伸手托住萧放要从他肩上滑下去的脑袋。
“这么着急,大哥来荣城做什么?”
陈晏礼也没什么隐瞒的:“父母给我说了门亲事,我要回临城一趟。”
萧慕白的脸色白了又白,极为不自然:“你回去成亲他跟着你做什么?”
萧慕白连大哥都不称呼了,陈晏礼似乎听到了他平日里保持的极好的完美假面破碎的声音。
“娃娃亲,我不能耽误了那姑娘,回去把婚约解了就会回来。至于大少爷,谁知道他怎么想的,可能觉得有趣吧。”陈晏礼此刻多希望有舫快点过来解救他。
“原来如此,客栈还有空房间,离这最近的客栈在城西,你走过去半个时辰都未必能到。”
陈晏礼心凉了半截,看了眼晕得跟死猪一样的萧放,妥协了:“那就麻烦二少爷安排三间空房了。”
“两间。”萧放嘟囔了句。
陈晏礼捂住他的嘴,道:“我先带他上去吧,他不让别人碰。”
萧慕白不信邪地想接过萧放,就被甩了个大比兜,他信了。
羊脂玉般的面颊上浮现一个巴掌大的红印,带着清晰的指痕,根根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