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好好的,到了下一次还是要买,不仅买,还美名其曰是为了让女朋友过上好日子。直到有一次,老何的女朋友去彩票站阻拦老何,被他一巴掌扇倒在地,再没出现过。后来又过了一段时间,便有了老何嘴里的故事。施明明一直没细纠这件事到底孰真孰假,毕竟人都进去了,无论前因如何,他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现在老何打电话给他,大概是出狱了,想和他见个面。正要回拨过去,施明明的目光晃过下面那个未接来电,备注是“姜导”。这是个几乎不可能给自己打电话的人。如果不是括号里的“8”他都怀疑是不是打错了。姜导是剧组的美术指导,这部剧几乎所有的分镜头都是他一笔一笔画出来的。施明明知道姜导在剧组的地位很高,听说他是美学和电影艺术专业的双料博士,不仅经验丰富,学术造诣也高。姜导画场景的时候不喜欢别人打扰,孙导那么要赶进度的一个人,再急也不敢催促姜导,只能眼巴巴守在门外等着。人姜导有本事有能力,孙导不敢催,都面对徐子星这种看心情磨洋工的,那可是一天能催几十次。徐子星是那种巴不得什么都要别人准备好,自己只要轻轻松松动手摘取成果就好的人,东西掰开了揉碎了送到嘴边,还嫌咀嚼累着了他。施明明知道徐子星懒得看剧本,于是就代他去开剧本围读会,然后用等他拍戏的间隙根据孙觉的要求,画好每一幕的分镜头,递到徐子星面前让他照着演。别说这样效率还挺高,很疼的施明明到片场的时候还是一脸懵的,他从来没想过姜雨松能看上他画的那些垃圾东西,更没想过姜雨松愿意收他为徒,最没想过这样的好事竟然能落在他头上,毕竟一直以来,他都是那个难逃厄运的倒霉蛋。马上立秋了,前几天一场大雨叫京市的气温降了不少,施明明还是一件短袖t恤,冷得打抖,他缩了缩肩膀,试图聚点暖意。刻意绕开徐子星的休息区,他现在可提不起半点劲纠缠。路上碰见孙觉,施明明先打了招呼,本以为大导演不会记得他这种小喽啰。“好久没看见你了,姜导嘴里老念叨,你最好去找他一趟。”施明明连忙应道:“谢孙导提醒,我就是来找姜导的。”
闻言,孙觉抽空瞧了施明明一眼,“姜导叫你来的?”施明明点头。“挺好。”孙觉道:“姜导愿意带你可不容易,总比跟在别人后边端茶倒水强。”这个别人指的是谁不言而喻。施明明尴尬地点头,好在孙觉也没多说,给人指了个方向就忙去了。姜雨松年纪不大,但看着显老,四十多岁的人头发白了一半,带着副圆框眼睛,外套半搭在椅背上,指尖的铅笔在画纸上沙沙作响,有人推门进来也不甚在意。施明明站在门口有些局促,姜导在画画,他不敢打扰,因为换作肖鸣许,是一定会生气的。好在没多久,姜雨松放下手里的事向施明明招了招手道:“过来坐。”红木长桌上一边铺散着各种粗细的铅笔、各色水彩、或粗糙或细腻的画纸,另一边摆的都是茶具。姜雨松坐到太师椅上泡茶,动作行云流水,不一会紫砂壶就有袅袅茶香冒出。施明明如坐针毡,第一次见面就叫长辈泡茶实在是太不礼貌了,但他这些茶具他见都没见过更不知道怎么样用,只能默默在心里记下姜雨松的动作。姜雨松给施明明倒了杯茶道:“之前学过画画没?”施明明摇了摇头,但为了给自己争取些机会,还是加了句道:“自学过一点,平时闲着都会画画。”姜雨松喝了口茶道:“看得出来,基本功不扎实,做好吃苦的准备了吗?”施明明使劲点头,“姜导愿意教,我什么苦都能吃。”要说他最不怕什么,那大概就是吃苦了。“年轻人话别说的这么满,我说的吃苦可不只是动动手动动脚的吃苦,真正的吃苦是这…”姜雨松点了点自己的脑袋,“专注、自制、勤学、耐得住寂寞,这些是你将来要吃的苦,懂吗?”施明明觉得自己好像懂了,又好像没那么懂,但他认真地点头道:“我一定按您的要求做好学好,只要您愿意给我一个学习的机会。”姜雨松看着施明明亮晶晶的眸子,心里有空地方被触动了一下。学艺术的人对细节比较敏锐,恰好他又非常关注细节。“那从今天开始和我去片场,手机二十四小时保持通畅,我随时要联系到你。”施明明心里咯噔一下,想起这话不久前也听一人说过…姜雨松见施明明没有当下答应下来,以为他是畏难,语气冷了些道:“这是最基本的,剧组的情况千变万化,改剧本、重新设计场景画稿都是常有的事情,人员调动自然是要随时待命。”施明明咬了咬嘴唇道:“我知道的姜导,只是、只是我目前还有一份工作…”姜雨松啧了一声,觉得施明明有点不识好歹:“给人打杂叫工作吗?那种没有任何积累、没有任何技术含量的工作你还打算一直干下去吗?”施明明知道姜雨松误会了,他当然可以不在意徐子星,但他没法不去在意肖鸣许。但这边的机会对他来说是千金难换的,错过了绝对不会再有第二次,他实在舍不得也不想放下。“我…我会协调好的,还请姜导给我一些时间,但无论如何,您交给我的工作我一定全力以赴完成。”施明明语气笃定,姜雨松也知道自己把人叫来得突然,总要给别人一些时间适应状况,于是退了步道:“你能平衡最好,但我丑话说在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