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你进来吧,叙述清楚过程,我们会斟酌立案。”前脚施明明到警察局报案,后脚沈黎办公室的电话就响了起来。原本盯着电脑做报表的人听着电话那头的叙述,眉头越皱越紧。“他搞什么鬼?这种谎话都敢编?他还说了什么你全部告诉我。”二十分钟后,沈黎放下电话扶着额头,陷入沉思。他在意的不是施明明的死活,更不会管他是不是被冤枉的,他care的东西只有一个,那就是这件事要不要告诉肖鸣许。他知道肖鸣许迟早会知道李旭的身份,他没出手只是在等施明明自己说,但现在情况越高越复杂,施明明现在要告李旭强制猥亵,李旭那边要告施明明故意伤人,两边各自有一套故事,虽然目前的情况对施明明不利,但如果肖鸣许这边出手了,事情怎么发展另说。在他看来,事实怎样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故事怎么编能让人信服,更重要的是,他要不要借此锤死施明明。其实和这样一个小人物纠缠他觉得很掉价,但是肖鸣许在乎施明明,他在乎肖鸣许,这是个恶性循环。他唯一顾忌的点在于,如果他从中作梗导致事情向着对施明明不利的方向发展,而这件事后期又被肖鸣许知道,这件事会给他造成的负面影响有多大,又或者他需要承担怎样的后果。沈黎抓了抓头,公司的账务问题已经够他烦的了,现在又来个施明明,他老老实实接受自己的提议不行吗?就非要作死。秉持复杂问题简单化的处事原则,沈黎决定先把这件事放一边。然而手刚落到键盘上,电话铃又响起。“喂?”一个字都能听出的不耐烦。“什么?他要我给他找律师?你确定是他自己开的口?”沈黎有点子惊讶,他一向觉得施明明就是个卑微讨好型人格的主儿,这种人最好拿捏,一个词严厉色屁话都不敢多说一句,眼下竟然主动要求他帮助,这是转了性了还是背后有高人指点?沈黎来了点兴致。“什么也别说,我现在来警局,我要亲自和他聊聊。”谁知道电话那头的人道:“估计你也不用来了,肖总已经到了,正在和他聊呢,他的意思是,肖总说的,让您给他找个律师。”警察局边上的咖啡馆里,施明明和肖鸣许相对而坐,边上还有肖鸣许给施明明叫来的律师,看着很年轻,一身银色的西服,外貌也是十分出众,有这么两个帅哥坐镇,店里人的目光都快粘着一桌上了。“肖同学这是你谁啊,能叫得动你把我请出来。”那人声音浑厚,一听就是经过专业训练,有股子播音的味道。“下属。”“下属?”那人满脸写着不信,“我可没见过你对哪个下属这么好。”那人头点了点施明明:“你自己交代,你们俩什么关系。”施明明脸有点红,“白律师,肖总确实是我上司。”被盯得有点心虚,施明明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没加糖的美式,苦得他皱眉头。“那你们这上下属准有些见不得人的东西。”施明明听完直接一口咖啡呛进气管,咳嗽立马就停不下来。肖鸣许皱了皱眉,招手叫来服务生:“麻烦给我们两张纸巾。”“不用不用”施明明边咳嗽边说话,怕给肖鸣许丢人,着急忙慌地从自己口袋里拿出纸巾。“弟弟你这就见外了,我和肖同学认识这么久,第一次见他这么绅士哦,你都不给他一个表现的机会。”“啊我”
白泯裕口才太好,施明明根本接不住他的话。“你的嘴皮子最好留到法庭上去甩。”肖鸣许优雅地端起自己面前的美式,微抿一口。“肖子,你还是那么闷骚。”白泯裕撑着脑袋,装作无奈地摇摇头:“我们那圈人里就你非要喝美式,还非要喝热的。”扭头对施明明道:“你见过有人喝热美式的吗?”施明明下意识回答:“没有、没有”肖鸣许淡淡地瞥了施明明一眼,施明明立马改口:“有!”“你这就不对了啊小明同学,咱要讲事实、讲证据,你自己说,你觉不觉得他们闷骚?”施明明如坐针毡,这比他上高中的时候被物理考试提问还可怕。“你再问他就要跑了。”好在肖鸣许开口解围。“行,肖总要护犊子我还能说啥?听肖总的。”白泯裕了然一笑,直了直身子,收敛了些笑意,看着施明明的眼睛道:“那现在我们进入正题,现在,你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讲给我听。”施明明下意识看了眼肖鸣许。虽然做了决定,但当着肖鸣许的面,把他不堪的过去全盘托出,还是有些“你是我的当事人,如果你不愿意案情被第三人知晓,我可以让老肖回避。”“我”施明明犹豫不决。“你可以完全信任我,我先是你的代理律师,才是老肖的朋友,作为一个专业打工人,职业操守可是远高于我和他岌岌可危的友谊哦。”白泯裕转头对肖鸣许道:“虽然在国外的时候酒钱都是你付,但我给你打的工也不少,抵了。”肖鸣许看了看施明明,又看了看白泯裕。“我可以走。”“别”施明明立刻挽留:“我不是不是不能让你知道这些事,只是我怕浪费了你的时间,污了你的耳朵。”在肖鸣许面前,施明明终归是卑微的。他可以重塑自己和身边所有关系,唯独对肖鸣许,情感总要大过理智。支棱起来还需要些时间。“这说的什么话?你说的东西里带病毒啊,还能脏了他的耳朵?他都这么大个人了,什么没经历过啊。”白泯裕笑笑:“你们之间就是要多了解了解,才能达成灵与肉的契合。”“什么?”施明明没大听懂白泯裕的话。肖鸣许一个眼刀抛过去,白泯裕立刻告饶:“成成成,我嘴快,弟弟你说吧,哥给你主持正义。”施明明搓了搓手,酝酿了一会儿,开始叙述整件事的经过。“我和我父亲在我母亲去世后住进了张芸,也就是李旭母亲家,我父亲和他母亲是以伴侣身份生活在一起的,但是并没有领结婚证。”说到这里,施明明悄悄抬头看了看肖鸣许的脸色,见他没有露出鄙夷、不屑的眼神,才继续说下去。“那时候我辍学,就和我爸一起住到了张姨家里,家里小,我就和李旭挤一间房,名义上我们应该算是继兄弟关系。”白泯裕不愧是律师,一下抓住施明明话里的关键信息:“那个时候,你们的关系亲密吗?他对你有没有比较出格的举动?”施明明咽了咽口水:“刚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