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倒也没有任何意外,约莫十几分钟之后,这客人已然是等不住了,就急吼吼的叫着要起来接人走了,但他刚刚随着李妈妈走进后台去,就见李师师也已经拎着个小包袱出来了,李妈妈自是马上媚笑着向他解释,这里面莫不过都是些女孩儿家爱好的化妆用品,胭脂啊水粉什么的。
那大老粗听闻,自然根本不放在心上,就这么个弱女子,这么个小包袱,难不成还能藏着刀剑不成?他可是花了重金买她来的啊!只怕她心里早就感恩戴德着呢。
这边大老粗哼哼着小曲儿急吼吼的等待着她上马车,那边李师师表面上不怎么做声,其实心里却也实在不是个滋味。
先前她安慰小柔,只随口说自己自有办法,但其实呢?她能有什么办法啊?她对这一行可以说根本就不熟悉,突如其来的面对这么一个大老粗,又哪里能立刻想出什么好办法来呢?但事已至此,她是怎么样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小柔被这么个粗鲁土鳖带走的,一想到这土鳖面对着小柔那惊慌失措的尖叫哈哈鬼笑的场面,她的心里都又是惊悚又是膈应恶心的慌。
所以,既然无论怎样,不能让小柔去,那她既然自己已经扛了下来,也就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师师啊,你原本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儿,妈妈也就不多对你叮嘱些什么了,只要依旧尽着你那些本分,好好的伺候好大爷,他肯定是不会亏待你啊!这位爷可是个出手绰约的主儿。妈妈只管等着你明儿早上心情愉悦的回来呢!”
眼见的她就要上马车了,那李妈妈赶紧跟过来悄悄跟她亲热了几句,倒是让她忍不住的心里一阵阵厌恶嘲笑。
切!尽着我的本分?什么本分啊?老子还从来没有伺候过什么男人呢!更不用说是用这种方式面对一个大老粗土鳖了!还明早上心情愉悦的回来呢,那你怎么不跟着这土鳖去愉悦个一夜半宿的回来,说不定还会突然第二春了呢!
心里这样恨恨的骂着,表面上却不好表露出来,就只是一副面无表情、不冷不热的模样:“嗯吗,知道了,你放心。”
就这样,她便上了那土鳖的马车,被摇摇晃晃的带走了。
至于要被带到哪里去,她自己也不知道啊,这可能就是一个青楼女子的命运和悲哀吧,只要人家付了钱买了你,就即便现在要把你带到地狱里面去,只怕是也不会有人拦着。当然了,一般真会带你去地狱的可能性也不大,因为那青楼红楼的,还操控在黑帮手里,这会人是明明白白被你带走的,完事了不把人给完完整整的送回来,人又怎么可能饶得了你?其实说饶的饶得了你也就那么回事,关键是看人会不会饶了你的钱!因为如果你实在是有足够多的钱可以赔付的起的话,那其实多带几个去地狱也没有太大的关系。
这听上去似乎是个很可笑很荒唐的逻辑,但在这种荒唐而可笑的时代,这却是不争的事实。
那土鳖原本一上得车来,就对着李师师挤眉弄眼的想要搞点儿什么,但却愣是被李师师的一脸冰霜给打消了兴趣。
“这位爷啊,看您这仪表堂堂、气质儒雅的,应该是个读书人吧?莫不是京城哪个衙门做官儿的?师师今天能与您一会,可真是三生有幸呢,日后还指望着您多提携才好!”
生怕这土鳖再想动些什么歪心思,李师师顿了顿,眼珠子一转,倒是马上的开始口吐莲花了。因为据她先前的观察,这土鳖似乎最怕最恨的就是旁人嘲讽他土,就跟有些人有短处最怕别人揭他短处一个道理,这似乎是他的硬伤。
所以,此时的她就有意捡些他最爱听的来说,好让他虚荣心暴增,先哄住一点再说。因为还能怎么办呢?已经是上了贼船了,就凭她一个弱女子,跟他硬干,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何必拿鸡蛋碰石头呢是不?虽然在这里是实在活的有点不耐烦的憋屈,但她毕竟早晚是要回到自己世界里去的人啊!她可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在这里死了。
果然,那土鳖一听,顿时的就两眼放过,天哪,这可是青楼中数一数二的特等美女啊!那些没眼光的都在嘲笑他什么土鳖,可这等美女却偏偏能看得出他身上的独到之处,并且还是这么的崇拜他,这是多么大的荣耀啊!还不表现的温文尔雅一点?
俗话说的好啊,但凡是个男人,就总爱听女人说点儿好话,虽然有时明明知道那些话语可能对自己并不适用,但却就是过不了心中那个好虚荣的坎儿。
所以此时这大老粗一听,差点没有笑出声来。他立刻就收起刚刚那些嘴脸,身体都在不觉中坐的端正了许多:“嗯,那个,师师小姐啊,你,你倒是从何看出的啊?书嘛,本人、、本人是读过一些,只是、、、”
“哦!怪不得呢,我一看您各种的待人的礼节啊、动作啊什么的,各种的温文尔雅啊,马上就觉得您肯定是肚子里有墨水的人。因为那话怎么讲来着,从各种细节判断人的修养嘛!爷您说是不?嘿嘿?”
李师师见他上了道儿,就只好继续动用三寸不烂之舌跟他周旋下去。嘴里这样口吐莲花的甜言蜜语着,心里却在恨恨的骂:******,我这真是造了几辈子的孽啊,居然还有跟这么一个粗俗傻叉的土鳖共处在一间马车里?不但得忍受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各种铜臭铁腥粗俗腐烂的味儿吧,还要脸上挂着假笑说一大堆好话哄人开心?真他妈没劲晚了!老子在这里口口声声的说什么墨水啊文雅啊之类,谁知这傻叉究竟懂不懂得修养是个什么东东呢?
心里不停的骂着,表面上却是丝毫不动声色,李师师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居然还是个隐藏的如此之深的心机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