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逝去的人却不会再回来了。
一缕若有似无的淡香幽幽沁入鼻端。安锦南眸子闪了闪,将香囊握在手里,凑近
原本的淡淡遗香中,夹杂一抹微苦似甘的冷冽清香,他闭上眼,掩住眸中起伏的波澜。
起身,将香囊收入腰间,披了外氅,又恢复了往日冷郁模样。
昨晚不堪回首的脆弱无助嗯,定是源于冷家用在他身上的药吧
非是药力缘故,他怎可能丢脸至此。
&ldo;侯爷。&rdo;崔宁的声音,自外面窗下透进来,&ldo;冷二姑娘昨夜受惊,此刻发热不退,冷大爷想求侯爷准许,请郎中前去诊治。&rdo;
安锦南勾了勾嘴角,噙了一抹冷嘲。到这个时候,冷擎风还不死心,觉得他会怜香惜玉
冷雪柔坐在书房柜后的榻上,已有五六个时辰。
初被幽禁时,她哭闹过,强闯过,怀疑过,挣扎过,无用。
是被兄长冷擎风一个耳光扇得清醒了。
然后从冷擎风和芍药的只言片语里,明白自己是何处境。
她要如何相信,这个与她一直以为的那个世界完全不一样的现实
家人对她的疼宠原来别有用意
亲娘安排的这趟出行原来是并非是要成全她的痴心,他们当她是颗棋子,是用来笼络嘉毅侯,延续姻亲关系的工具
在计划失败阴谋败露后,兄长向来温和宠溺的脸原来可以变得这样狰狞。
温和慈爱的家人,原来有这样陌生冷酷、自私无耻的一面
姐夫该会如何想她
那么多年的相思、痴恋,深埋在怀不敢倾吐的少艾之心,尽数被这下作龌龊的阴谋污染。
她再也没办法坦然地与姐夫撒娇痴缠,再也没面目顶着一张与姐姐肖似的脸接受他柔和凝视。
这是为什么
是这个世界疯了,他们疯了还是一直是她自己在自欺欺人
她睁大双眼,已经哭不出眼泪。
自我怀疑和对这世界的深深恐惧淹没了她。
门外传来锁链被拉扯的声音,冷擎风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芍药眸子亮了一瞬,那光彩又很快熄了去。
是侯爷来了。
却不是为解救她而来。十余年的贴身相伴,十余年的虚伪算计,至此时,将被一一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