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不爱带伞,也不会看天气预报,但凡下雨天,他总会带两把伞,却又不知道该如何给她,只能看着她顶着书包冲进雨里。
听说冬青回家的那条路上,混迹着一批混混后,他会留意着,悄悄跟在她身后,看着她蹦蹦跳跳的到家为止。
年轻气盛的男孩子,总是对男女之事格外热衷,他们喜欢攀着裴即白讨论低年级的女孩,他往往是不参与的。
直到他们提到了冬青,他们问他,到底是不是喜欢冬青,他们肆无忌惮地谈论着冬青的样貌与身材。
几乎是第一时间,他想到了最近的那个梦,梦里的冬青,是赤裸的,更像是个妖精,引诱着他。
梦醒之后,他裤子脏了,他觉得羞耻,又想暗藏这份欢喜,于是选了个同冬青截然相反的人,用来掩耳盗铃。
周围人的嬉闹声,让他头痛,他不喜欢从他们口中提到冬青,还是用那种下流的语气。
不久后,他再次听到这番言论,还是那个男生,对冬青品头论足。
这次他没忍住,经过的时候扑向了那个男生。
周围传来惊呼,谁也不知道他打人的原因。
他和那个男生,谁都没有好过,学校念及他们已经高三,低调处理了这件事,没有公开记过。
裴即白脸上挂了彩,躲了冬青好几天,好在她那段日子,不知道是在忙什么,没再来寻过他。
裴即白高考前,有很长段日子没见到她,一方面他是欣喜的,这一年的冷落,她好像终于冷了心,另一方面,他又是失落的,她终于还是冷了心。
他像是个矛盾体,自己与自己博弈,渴望着她,却又亲手将她推走。
高考之后,她说在他家楼下时,裴即白说不出自己的心情。
像是认命,又夹杂着喜悦。
他告诉自己,放过自己吧,不管如何,他都不能去怪冬青,她是无辜的。
他翻出抽屉里那份藏着一年的礼物,又放了回去,想着等她高考结束后,再一起送给她。
他告诉她,他会等她,等她到京市来。
可他没料到,食言是一个少女的权利,那个少女直到现在才出现。
她一声不吭的消失,搬家,甚至裴阿婆也不知道去处,没有留下只字片语。
裴栋和冯雅淑的关系,再也没能修补,他们陷入了无止尽的争吵,冯雅淑怨,又不肯松手,死拽着这段婚姻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