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着靳斯出门,一路上的同事都对我们投来诧异的目光。一开始我还觉得纳闷,后来才发现我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被这个家伙十指紧扣住了。这下好了,不仅我们诊室,就连其他诊室的医生护士都误解了我们的关系,我这要解释多久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真是个大麻烦。
自从我实习以来就对口腔科“吴彦祖”一见钟情,从此成为我现在的男神,也是我理想老公的形象。如今他却正看我们的方向笑着,还冲我竖起了大拇指,估计就连他都以为靳斯是我的男朋友了。
他一口如瓷的白牙,不知道迷倒了多少医院里的护士小姑娘们,我也是她们中的一员。午饭的时候常和莉莉坐在他饭桌的另一边,偷偷瞧着着他犯花痴。有次更是因为我们讨论他的声音太大了,以至于他竟然和同诊室的另一个医生,就坐在我们的身边,与我们搭起了话。
也是从那天,我们成为了好朋友,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不……不是你……你想的那样……我们……我们没什么的……真的……”我想跟他解释清楚,但话到嘴边,却越来越乱。
“加油,林珊,你值得被宠爱。”他笑着,笑容像三月初春的晚风,让人觉得静怡又美好。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转身离去,没有再转过头。
我看着他硬挺的背影,在我目光中越行越远。
“怎么?他是谁啊?你的老情人?”靳斯靠着我的肩膀,瞅了我一眼又瞅了他一眼说道。我刚好用胳膊肘戳了他的肚子,他痛得后退几步,松开了我的手。
我捋了捋头发,拍了拍手,自豪的昂起了头,心里想着,终于让这家伙吃了点苦头,否则还以为我林珊是吃素的呢。
“喂,下手不用这么狠吧。”靳斯半弯着腰,一只手捂着肚子,小跑着到我身后。我停在医院门口的树前,他扶着树,皱眉揉着肚子,以此缓解疼痛。
“你以为我跆拳道黑带是白考上的吗?”我憋着笑,转过身看着他,却还是被他现在这般模样逗乐了。如果说前几天见到的靳斯是贵族血统里高冷的猫,现在的靳斯却像个傻呵呵的二货哈士奇。
“回去揉揉红花油,估计还能有点效果。看来你八块腹肌是白练了,我轻轻地一个胳膊肘都能把你打趴下。啧啧,也不咋样啊。”我耸耸肩膀,露出略微嫌弃的表情,继续说道,“还能走得回去吧。我送你到了医院门口,也算是对你不错了。能让未来中医院里医生一把手送你,你偷着笑去吧。”
“你……”我丢下靳斯,准备回医院继续上班,脑袋里还在想着怎么应对接下来的八卦连环炮,这可比偶靳斯要难对付得多。根本没在意身后看着我冷下脸的靳斯,他远处的司机小跑着过来扶住他。
“靳先生,您没事吧?”司机关心地问道。
靳斯摇摇头,甩开司机的手,直起身子。刚刚那点力气,估计对付个平常人还算是够劲,但对于他来说,与挠痒痒差不多了多少。
“下午还有一场两点的会需要您主持,咱们回去吧。”司机翻着手里,当日的时间安排表说道。
“好。”他看着林珊的身影进了医院,消失在人海里,才跟在司机身后,上了车。司机慌乱地将冷气关上,又把车窗摇下。靳斯怕冷,所以他不允许车上有一丝冷空气。还好今天的温度较高,暖风吹进车里,很快便将冷气吹散。
靳斯坐在车后座,微微闭上眼睛,说道:“帮我把MR。BLACK西餐厅包下来,让他们准备几桌大餐,晚上七点半我要请客。”
“可是您,晚上六点还有……”司机看了眼后视镜里靳斯的脸,知趣地咽下了后半句想要说的话。
“把两点的会提前一个半小时,晚上的会挪到下午。”
“好的先生。”
“林珊,我还是不是你的好姐妹?”林珊对付完其他诊室的八婆们,好不容易找了个借口逃回了诊室,却没想到原来八婆里的群首莉莉,已经在这准备好对我严刑拷打,她的第一招就是——断绝关系。
“你真不够意思!我要跟你断绝关系。以后不要大半夜再叫我出来喝酒,更不要让我陪你逛街,还有口腔科的‘吴彦祖’现在只属于我一个人。你,退出了。”莉莉一连串的责怪扔过来,砸得我一时反应不过来。
喂喂,小姐,麻烦你说话前先动动脑子好哇?
哪次不是你大半夜跟狐朋狗友逛吧喝多了,给我打的电话。还有哪次不是你约了个相亲对象,不知道如何打扮都是我帮你出谋划策的。对了,你还好意思说。“吴彦祖”事件难道不是我的功劳,才能吊到那么高质量的货色的,如果没有我,都不知道你那不仅过大脑的嘴巴,会说出什么话,吓跑他呢。
“好了,我的小祖宗。”我瘫坐在沙发上,“外面那帮已经够我受的了,就饶了我。我可是清白的,你需要我把刚才说了一百多遍的话,再对着你重复一遍吗?”
莉莉挑了挑眉毛,显然她并不相信我所说的,但她要比门外的八婆聪明,知道凡是不能刨根问底,就像挖深山老林里的野人参一般。好东西都需要一点一点剖掘,否则她怎么当那些八婆们的首领呢。
“莉莉,七号病房的那个小孩,还是需要你帮帮我。”笨手笨脚的男护士,总惹出些麻烦需要莉莉帮忙解决,他红着脸站在门口,手上还带着一次性胶皮手套。莉莉应了一声,他才松出一口气,否则他也真是没招了。
“快去吧。七号?是那个小淘气包?”我想了想问道。
那小淘气包出气了名的古怪,当然他的家人也古怪的很。明明孩子才十几岁,身体正是发育的时候,免疫力好的很,却总是疑神疑鬼说是孩子生了病。但经过一对有一堆的检查,明明没事十分健康。无论我们院的医生怎么劝说,孩子的父母都不听,只好留下观察。老魔头无法只能给他随便输些液体,葡萄糖之类的,既无害又无意的东西,这才将他的家长稳定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