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葵望着他,伸出手:“先给钱。”
陈庭汉愣了一下,道:“干嘛,这么不相信我?”
小妹子眼睛一瞪,圆嘟嘟的脸鼓了起来,一副要扑上来咬他的样子,道:“上次你说要给我零花钱是两年前,你说两天后还我本金,然后给我零花钱当利息。
两年了,我的本金呢,我的利息呢?”
“。。。。。。”陈庭汉震惊了,他摸了摸脑袋,确实是想起了这么回事,讪笑不止:“哈哈,你还记得啊?”
嘎的一声,陈庭汉手上多了一排牙印。
“我去!”他腾一下跳起来,气急败坏地道:“多大个人了,还像以前那样真咬啊!”
陈诗葵气道:“你也知道我长大了,还想像以前那样坑我钱!”
“我没有,我怎么会干这种缺德事!”
“那我从五年前你欠我的两百说起!”
两个孩子在斗嘴,在饭桌上吵吵闹闹,两个当家长的却安静下来,程芝兰看着兄妹二人,眼里多少有些欣慰。
老程和老陈都是不会说话的人,在育人方面甚至可以说是有点失败的家长,孩子越叛逆,二人会越着急,越着急也只会越生气,生气的叱骂反过头换来更剧烈的反抗。
谁不想家庭和睦、子女相爱?纷争的源头不是人们不想,而是他们不会。
吵着吵着,兄妹二人忽然神神秘秘进了房间,不知道要做什么,程芝兰放下筷子,回想了一下儿子的表现,不由得感叹道:“你有没有觉得,儿子终于长大了?”
老陈抬起头,眼神从饭碗里拉回,一脸茫然地道:“什么玩意儿?”
“。。。。。。”程芝兰受不了似的翻了个白眼,把碗一砸,道:“真不知道你怎么变成这种老木头的。”
。。。。。。
诗葵的房间里,小姑娘躺在床上,不停往里藏,我见犹怜的模样,紧张得脚趾都蜷在一块儿,万分警惕地抱着自己的存钱罐。
旁边没了家长,陈庭汉随性了起来,骂道:“我不抢你钱!”
她警惕不减,道:“那你想干嘛,你会那么好心给我钱!”
陈庭汉气不过,冷笑两声,从裤兜里掏出了一笔巨款,甩在陈诗葵身上。
陈诗葵定睛一看,气乐了:“两百块钱,你欠我五年的利息都不止两百块钱。”
“你还好意思说。”陈庭汉理不直气也状,道:“每年收的红包钱,对我就是帮我保管,到你这就自由支配,不公平不公平。”
他也没办法,这时候卖校服的钱还在游申雨手上,就这两百还是重生之前攒下来,想买皮肤的钱。
“你更好意思说,要不是你把钱拿到手就乱花,去充什么游戏,老妈会没收你的红包吗?”她瞪眼道。
“我从你这拿,你再找老妈告状,从她那儿拿,你看,我们都没有光明的未来。”陈庭汉一摊手,言之凿凿。
“就你歪理多。”陈诗葵对自家老哥人性的下限认知再次被刷新,哼了一声,小心翼翼地将钱贴身放好,道:“说吧,你想干啥?”
陈庭汉堆出满脸笑,坐到床边,一拍老妹的大腿,道:“还真有那么点事儿想问问你。”
她一脚踹开老哥的手,嫌弃地道:“就知道你,黄鼠狼给鸡拜年。”
陈庭汉开始讲起自己做的校服生意,倒也没有遮遮掩掩。毕竟这生意想做大,就得瞄准全市有类似需求的学校,小学不在此列,一方面小学生的“个性”需求不在校服上,另一方面,从学生手里赚钱和从家长手里赚钱的难度完全不同。
所以他的客户是初、高中的学生,而且速度必须快,要赶在禁令真正落地之前,仅有一年不到的时间。
高中这块他认识不少人,想推广开来有很多方法,但初中这边相对空白,有个在这生态里混的人会比较好办事。
恰好,陈诗葵就是个初中生,而且是个心思相当活泛,很有人缘的初中生。
陈庭汉的描述很快,也很简洁明了,陈诗葵抱着小被子,听得倒是清清楚楚,却还是有些狐疑地看着他,道:“你真的在做这个?”
“骗你干什么。”陈庭汉躺下,压住自家老妹的腿,道:“怎么样,要不要来给我打工?”
小丫头确实是长大了,没以前那么好骗了。她没上套,而是问道:“你给我发多少工资?”
陈庭汉试探地道:“一个月两百?”
她两条嫩腿一蹬,把混球大哥蹬开,作势要去拉门:“我去告诉我妈。”
“诶诶诶。”陈庭汉赶忙把她拉住,道:“价钱好商量,都好商量。”
“哼。”陈诗葵坐了回去,忽然思考了起来,半晌后才道:“我收三百,而且不直接参与,最多帮你问问其他班的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