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哥刚才真是好气魄,令人佩服。五年之约,想想就让人向往啊!“待得吴越走远,张策忍不住叹道。
“这位吴先生,真是一位奇人。方才他的一席话,坚定了我的信心。眼下,我可是块垒全消,念头通达了。“申天宁笑呵呵地说道。
三人就这么在大街上旁若无人地互相谈论起来,也不在意路人的目光。
“我可没有申兄这么大的气魄,十之八九得跟着我爹跑一辈子的生意。“张策最后如此说道。
“看来,张五爷还没和张策说家族的事情。“申天宁想到。随即,意味深长地说道:”人生不过几十年,每时每刻都在变。也许,张老弟,你的舞台,你爹也不一定会允许只有那么小呢。“
“什么意思?“张策聪明不假,可惜申天宁这番话说得没头没脑的,自然没有明白过来。
“天机不可泄露。“申天宁笑眯眯地说道。
又交谈了一阵,三人互道珍重,各自返家,
一夜无话。
第二天,申母就像什么都没说过一样,母子俩平淡地过了一夜。只有荀武前来向申天宁道谢,暂且略过不提。
申天宁这里忙得热火朝天,可惜,却华丽地把某人完全抛在了脑后,彻底忘记了。
“哼!大木头,死木头!有时间喝酒,就不知道来看看我过得怎么样!“得知申天宁和他的”狐朋狗友“公然去酒楼喝得酩酊大醉,完全不来看望自己的行为,开元城的小公主表示强烈愤慨和严重抗议。这倒也不怪她,虽然并不知道申天宁究竟去哪里任职,但是既然搞得那么神神秘秘的,想必回来一次肯定不容易。在她看来,自己如此美貌,聪颖,机灵,天上独一、地上无二的奇女子(咳咳…),许多人想献殷勤都来不及呢。尤其在中都的时候,更是如此。也正是那段经历,才练就了她古灵精怪的性子。
“小姐…小姐…”一名侍女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问道,“已经下午了,您还要等吗?”
似乎是被提醒了,邹月儿“呼”地一下站起来,吓了侍女一跳,咬着银牙道:“不等了,老娘要亲自过去!”说着,就匆匆地向门外走去。
“哎,小姐,不行啊,小姐!“侍女急了,忙道。
“你说说,为什么不行?“邹月儿瞪大了眼睛,气势汹汹地问道。
“当然了,您和申公子还什么都不是,这个时候跑过去,那算什么?就算您不怕,您也得为邹大人想想啊!“侍女急道。
邹月儿闻言,无奈地叹了口气。歪着脑袋想了想,毫无淑女风范的一屁股坐在炕上,追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侍女笑道:“我说啊,小姐您是天仙一般的人儿,要是那姓申的一直不来,就是他有眼无珠,没那个福分……“
“什么姓申的,没大没小,要叫申公子。“邹月儿突然插言道。
“好—“侍女故意拖长了语音,接着又笑道:”呦,我知道了,不是申公子看上小姐了;而是英雄救美,美人爱上英雄,小姐您看上申公子了。那样的话,小姐您……哎呦,奴婢不敢了,咯咯咯。“邹月儿听得早就又羞又怒,哪里能让她再胡言乱语?羞道:”小蝶你这个死丫头,没大没小的,今天本小姐非要教训教训你不可。“看得出来,主仆二人感情极好。
这边的主仆大战先按过不表,且说邹衍。
“他真是这么说的?“邹衍脸上,满是错愕的神色。
“大人,千真万确。“一名身穿普通家丁服饰的汉子半跪在地上答道。
“好了,你先起来,退下吧。记住,昨天晚上听到的一切,都给我烂到肚子里,听懂了吗?“邹衍厉声道。
“属下明白!“汉子又行了一礼,诺诺而退。
“王老,您是看着这孩子长大的,你怎么看?“邹衍疲惫的闭上了眼睛,问道。
“属下也不曾想到这孩子现在居然有如此想法,实在是……实在是……“王瑜从屏风后走出,只是迟疑了半天,却不知当如何说。这样一个敏感的话题,本就不好开口,况且邹衍是从京城来的,又一直以耿直不屈著称。万一说错话了让邹衍对申天宁起了恶感、甚至于动了杀心怎么办?若论邹衍与申天宁,一直视后者为己出的王瑜自然更加倾向于申天宁。
“没事,老夫知道你的意思。“邹衍微微一笑,继续道:”放心,老夫不会因此打压他,更不会杀他。只是,此子此番言论,实在如平地生雷,大出老夫意料之外啊。“看见王瑜欲言又止得样子,邹衍摆了摆手,继续说道:”在中都为官三十多年,老夫自问问心无愧,可是换来了什么?几乎是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只剩下我们父女两个人。其他人,死的死,叛的叛。到现在,偌大的邹家,其实只有我和月儿两个人了。那个叫吴越的年轻人说的很好,天下将变,申天宁既然现在就有此想法,那老夫,干脆就赌上一把。“说着说着,邹衍忍不住笑了起来,没好气地说道:”何况,月儿也不知道被那小子灌了什么迷魂汤,成天茶饭不思的。“
“呵呵“王瑜也在一边赔笑起来,笑道:”小姐与天宁,实在是天上一对,地上一双,天生一对璧人。“
“哈哈“,房内,两人都大笑起来。
申天宁恐怕做梦都不知道,邹衍居然派人把他酒醉时说的话全记下了,也亏得邹衍没有以此为仵,否则,申天宁恐怕难逃一劫。
到得第三日时,申天宁收拾了一下,出门向城主府走去。就算他是傻子,现在也明白了所谓的新兵大比,就是邹衍专门为他搞出来的,何况申天宁那么聪明的一个人。
来到府门口,守卫直接让他去议事堂等候,毕竟这些守卫都知道了申天宁和城主千金有纠缠不清的关系,更是救过其性命。而不少人也去看过新兵大比,自然对申天宁印象深刻,因而也就没有让申天宁站在门口干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