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却全偷偷往梁蘅月这边瞥。
她余光打量了那小姐一眼,心中有了猜想,淡淡道:“在家中听表哥说,太子殿下婚事定的匆忙,我还当表哥夸张。”她顿了顿,又道:“现在看来,连这种不知礼数的都给放了进来,原来表哥所言,不虚。”
她明明是被取笑的,可不知为何,浑身的气派看起来倒冷森迫人得很,浑然没有被取笑之后的窘迫。
梁蘅月定定看向卢鸢,“卢小姐,这位,是你带进来的吗?”
卢鸢面色不虞。她重重呼出了一口气,声音有些颤抖,“陈月,给梁小姐道歉。”
陈月不服,“卢、”“给梁小姐道歉!”
众人互相对视,原本还算热闹的气氛顿时冷下来。
好半晌,陈月颤颤抖抖从人群中出来。走到梁蘅月面前,终究低头行礼道:“梁小姐,我失言了。”
方才还和她作亲密打闹状的小姐们,无一站出来为她说话。
又过了好一会儿,久到陈月的膝盖开始打颤,就快要站不稳。
卢鸳面色发菜,咬牙道:“……继续!”
陈月不敢置信地看着卢鸳。她尖叫道:“卢小姐,是你告诉我、”“我怎么了?”卢鸳急忙打断她,慌张中瞟了梁蘅月一眼。
梁蘅月不用猜都知道她那点破事儿,没理她。
卢鸳以为自己瞒过了众人,更是瞒过了梁蘅月。她半是威胁,半是恐吓道:“陈月,是我把你从你嫡母手底下带出来的,你可不要不识抬举。快给梁小姐道歉,直到梁小姐满意为止。”
陈月双目发直,直接跌坐了下去。
她仿佛一下子失了浑身的力气,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她不过是卢鸳专门寻的一个筏子!若梁小姐不计较,那卢鸳便可蹬鼻子上脸;若梁小姐稍稍当点真,那么卢鸳便把她推出来!
陈月彻底没了刚才的骄矜,涕泗横流地自己掌嘴。
一片寂静,唯有清脆的巴掌声。
一下,两下……每响起一声,众人皆是一颤。
对这些人来说,靠巴结进圈子的人掌嘴,不是掌自己的嘴,
而是掌卢鸳的嘴。
贵女们头脑都冷了冷,心中嘲讽,卢鸳也是够上不得台面的,都已经攀上全大晁第二高的高枝儿了,还是这般愚蠢。
梁蘅月忽然道:“行了。”
她俯身将陈月拉了起来,然后往卢鸳身边一推,
陈月不敢违逆,乖乖地站到卢鸳身后。
卢鸳气得不行,感觉自己好像被陈月拖下了水,一同站在众人侧目的眼神中。
,却无能为力。
梁蘅月对上卢鸳的视线,淡淡道:“陈小姐,这回是我,下回若你一个不小心,对着卢小姐脱口称太子妃……若传到了外头,你带要让世人怎么说卢小姐呢?”
陈月瑟瑟不敢说话,卢鸳连面上的微笑都保持不住,面容扭曲道:“好,梁蘅月,你是惯会狡辩的,你又赢了。”
梁蘅月未置可否,卢鸳不敢再与她直接对上,只好冲着后面撒气:“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