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她照往常一样,坐在廊下发呆,手中薅了一只小猫作伴。
院子外头忽然传来一阵唱喏声。
还未反应过来,月亮门洞处便多了一个人。
那人一身赤金茜色袍子,面若冠玉,笑如春风,看起来十分得意。
但是在梁蘅月严重却是十分的欠儿。
她蹬蹬上前,不等他说话,将手中小猫往他那里一扔:“去吧,小黄!”
小黄经过她专门训练,身手敏捷地刮花了那人的衣服,然后立刻消失在了草丛中。
韩厉傻眼。
他在原地愣了足足十秒,嘴一撇,哭道:“我这是新做的!!”
他不依,拉住梁蘅月的袖子,嚷嚷着要她赔。梁蘅月正暗爽,面上却故意装得十分理所当然。
哼了一声,道:“若不是你那该死的圣父心,我能被关到现在?”
韩厉早将小雪狼抛之脑后。他委屈道:“我怎么了?!我过来告诉你姨夫和谢恂的事儿,也是错了?”
他双目含泪,凄风苦雨的样子,
像极了一个三分钟都没吃一口饭的孩子。
梁蘅月却一激灵,重复道:“我阿爹?和谢恂?”
韩厉惊讶道:“你竟不知道?”
他找了个地儿坐下,“全京城都传开了呢。你竟不知道?”
梁蘅月着急,催促他:“别卖关子了,快说。”
韩厉便把这一串子事儿说了出来。
原来一月前,圣驾回銮后,圣上便以失职之罪惩处了燕王,暂停了他的将军之职。
圣旨一下,梁仲平带领百官以残忍寡恩之罪状告谢恂于御前,正中圣上下怀。此后圣上便正式地将他软禁在府中,不许他自由进出,甚至不许旁人进去。
甚至连私掳夷山灵物小雪狼的锅,都被梁仲平扣到了他头上!
京城中众说纷纭,但大抵还是唾骂并拍手称快的多。
从前谢恂得罪了许多人,本就为人嫌弃,只不过看着他尚有兵权在手,只敢明里暗里以品行不端啦无君子之雅风啦之类的话说他,也算是不痛不痒。
可如今看来,这道圣旨称得上彻底打破了众人与谢恂之间的平衡。
一时间,他成了所有人的众矢之的。
莺儿奉上一盘葡萄,韩厉择了一个,扔到嘴里,“怎么着,你可别跟我说,这么大的事儿,尤其带头弹劾燕王的还是你亲亲阿爹,你竟然一点儿不知道?”
梁蘅月怔住。大脑一片空白,耳边嗡嗡地响。
好半晌,她听见自己颤抖着问,“你说的是真的?”
韩厉耸肩道:“我骗你做甚。”
梁蘅月顿时失了力气。
腿儿一抖,坐到了地上。
韩厉有点惊讶,将她扶起来坐好,问道:“被囚的是他,弹劾他的人也是姨夫,你正改春风得意,怎么反倒吓成这样子?”
他都没好意思说出口。
她这副披头散发坐地的样子,像极了一个疯婆子。
好半晌,梁蘅月哆哆嗦嗦拽住莺儿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