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夜里回来累得紧,姜卿儿会给他垂垂背,自然是心疼李墨的,他倒是说:“熬过这段时日便是了。”
姜卿儿将李墨的外袍脱下,又听他说:“平西王府里是有喜了。”
听言,姜卿儿捏着他衣边的手微顿,“芙阳公主是有身孕了?”
李墨淡淡笑着,没有回应但是默认了,姜卿儿扬唇一笑,“这是好事儿,不过这二人在辽西,不然我倒想去见见。”
李墨寻到榻旁坐下,今日是见了谢知渊来的折子,除去辽西的部分事宜,正巧有提这件事,字里行间透层喜悦,看得出这家伙是高兴坏了。
姜卿儿斟了杯茶水给李墨,盘算着楚芙阳若得个儿子,赫儿多个玩伴,若得个女儿,还能结成亲家。
李墨则喝着手里的茶,戏谑她想得太早,姜卿儿笑了笑,心底还是想这事儿。
深秋叶落,天气转寒,不久之后便是寒衣节了,姜卿儿早早地便给这父子缝制了衣袍,如今这女红之事比以前是要精练得多,做件衣裳还是拿得下的。
本着是只给儿子小衣服就好,但李墨这家伙醋得紧,若是见儿子有的,他没有便会赌气,板着脸能有好几天不高兴,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纪了。
寒衣节也称祭祖节,姜卿儿盘算着想去趟扬州给姑姑扫墓祭拜,在扬州时,她还常走往,如今在盛京,之前总有事绊着,也没得去一趟。
于此便同李墨提了此事,他倒也没说什么,只是政务较多,便不能随她一同前往,姜卿儿虽明了,心里竟也有些失落。
赫儿还小,不易奔波,她思来想去,不打算带着他,这孩子不是特别粘人,照顾他的嬷嬷细心周到,况且还有李墨在,便是离开几天,倒也脱得了手。
姜卿儿也就把儿子留给了李墨,去到扬州正巧也可见见乔昳衣,听闻如今他如今坐稳了曲月坊的大管事的位置。
姜卿儿离去的马车已启程。
奉天殿里,李墨一拢淡金华服席地坐在檀桌旁,桌上展开的书文笔墨未干,他放下朱批笔,有些心不在焉,便看向身旁的小家伙。
小小的李君赫吃着手里的红豆糕,粉玉雕琢般的小脸粘了糕渣,他神色平和地坐软垫上,忽然含糊不清地道:“父皇,娘亲去哪儿了……”
李墨看着儿子片刻,这小脸和他五分相似,用手指戳一下儿子的脑门,李君赫身形不稳,晃了一下。
父子俩对视着,沉默不语。
扬州的一切都没变,依旧是那般的小桥流水,高楼红袖,人来人往。
姜卿儿下马车之后,先是去了趟曲月楼,此行有青云和一众侍卫跟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来的是位官家夫人。
见着姜卿儿到来,乔昳衣慌忙跪身行礼,就被她扶起来,“本是老相识了,何须拘于礼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