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烟云坊后院长廊之中,弘忍疾步追上姜卿儿,如柳的住处名为子宜阁,二人还没赶上姜红鸢,便隐约听子宜阁那边侍女在惊声大喊,“来人啊!”
二人连忙加快了脚步,正此时身后的亭檐上轻盈地跃出一个蒙面黑衣人,手中转出一把小匕,刺向着姜卿儿。
弘忍本是习武之人,很快便觉察身后掌风袭来,手疾眼快地伸手将姜卿儿的细腰揽住,一把拽往他身侧。
这和尚怎么突然抱起她来,姜卿儿还未反应过来,就一头撞到和尚的胸膛上,鼻梁一阵酸疼,只见小匕划过她秀发,几缕发丝掉落于地。
姜卿儿再抬首就见到眼前的黑衣人,瞪圆了眼,有有…有贼?
黑衣人见不得手,再次行刺而来,弘忍只将姜卿儿护在身后,抬掌应对自如地将黑衣人的出招挡下,见有空隙,一掌极为沉重地拍在他胸膛之上。
黑衣人连退几步,见不能得手,便跃出长廊,身手矫健地翻上屋檐,踏瓦而去。
仿佛只是一眨眼的时间,姜卿儿本还想追,被弘忍牢牢按下,她道:“什么人!?”
弘忍没有回答,松开她,说道:“先去子宜阁。”
“那贼实在跑得快。”姜卿儿看向他的面容,快步跟在和尚身旁,不曾想他身手如此。
她笑着夸奖道:“大师好生厉害!”
弘忍面无情绪道:“施主谬赞。”
待二人急匆匆赶到子宜阁里,院子里一片狼藉,像是打斗痕迹。
姜红鸢手臂上一道刀痕,血迹渗透了她的衣裳,侍女已经前去请大夫了。
姜卿儿见到姜红鸢手臂的伤口,大惊失色,连忙上前来,询问发生了什么。
姜红鸢刚从如柳的房间里退出来,见到弘忍在此,她眸色微异,凝视许久,才移开目光,说:“有外人闯进来了,不慎中了他一刀,不过没事,不必过于担心。”
一入院中便有黑衣人向她行刺,险险要被他割喉,好在姜红鸢反应较快,也曾练过剑,避闪不及,坊里头的一众打手赶到,那黑衣人跳檐而逃。
“奴家也撞见那贼,好在有大师将奴家护下。”姜卿儿忙应道,担忧着姜红鸢的伤口,“姑姑没事就好,只是这手臂的伤,你莫在乱动了。”
姜红鸢听言,深蹙了眉,将目光瞥向弘忍,口中道:“这几日在坊里要多小心。”
侍女们找来了纱布为姜红鸢包扎着,刀口极深,血流不止,得赶紧止血才行,左手得废。
弘忍则是入了厢房里去察看,只见如柳的尸体正躺在床榻上,左手垂在床边,手腕一道骇人的口子,顺着手指流下的一滩血,边缘有些凝固了。
她的右手握着匕首,如此看来像是自寻短见,不过动作像是被人故意摆放的。
姜卿儿也跟了来,见到满地的血和死去的如柳,她蹙蹙眉头,打了个寒颤,心中升起几分悲痛,有话也说不出来。
看上去像自杀,如柳还这么年轻,若是因为姜红鸢阻拦如柳和潘秀才,如柳为情所困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