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场几名舞姬掩面而泣,谁都知道这平西王不好惹,这班子里出了女细作,她们谁都别想活。
乔伶师也是悔青了肠子,怎么就把这一个祸害引进城,还送到了宴席上,想他在这世道上混了几年,游刃有余,如今栽了这上面,害事啊。
夜里,景和阁内。
军中的医师严楮已经赶来,正在为辽中三军统领平西王缝合手臂上的伤口。
征战四年,王爷受过的大小伤不少,这中了美人计而受伤的,可从来没有过。
好在匕首上没有毒,严楮将伤口清理后,撒上金创药,还以为这个人男女不吃,想不到也有被女子魅惑的一天。
所谓的平西王坐在桌旁,神色越发冷峻,受伤的手放在桌面上,让严楮用纱布一层层包扎起来,他的另一只手上端着一封信,真在细看。
薛瑞立在平西王身旁候着,这份信是从盛京怡红院刚传送而来的,这军中上下只有他知晓,这位煞神在盛京养了个娇女,虽不曾去探望,却总会来信。
薛瑞瞥了下平西王,虽不知信中写了什么,但能感觉到这位王爷不悦,即使他戴着面具。
此刻伤口已经包扎好,李墨将信折好,转交给薛瑞,“烧了。”
薛瑞应了一声是。
李墨便再问:“那女子呢。”
薛瑞躬着身,回应道:“已经拖入地牢了。”
他说完,李墨蹙紧了眉,冷斥:“何人让你拖入地牢的。”
这突如其来的冷斥让薛瑞一愣,好歹这也是个女细作,自然是往地牢里拖,正等着王爷前去审问。
他顿了一下才道:“不是王爷说拖下去……”
李墨冷视薛瑞一眼,起身疾步前去洛阳地牢,薛瑞连忙跟上。
他是说拖下去,可并未说是拖去地牢。
……
洛阳的地牢里散落着杂草还有泥灰,一股的臭味,牢门外有着昏暗的灯火,夜里寒气重,这地牢更甚。
姜卿儿蜷缩在草席上,双眸无神,来时被士兵泼了水,衣裙浸湿贴在身子上,寒得微微发抖,地牢脏乱不堪,耳边伴着老鼠的吱吱声音。
牢房里光线很低,她从没来过如此脏秽的地方,更没有和老鼠同眠过,心中充斥着害怕,她却无力反抗。
脑海里浮现的都是弘忍大师的容颜,便不那么害怕了。
只是可惜自己无能,没能给大师报仇,觉得无助与绝望,姜卿儿的眼泪扑簌簌往下掉,浑身疲乏无力,死气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