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时扬州小霸王也也来了,点着名要见姜卿儿,支酒许多,她却故病避而不见,与陆家的事,先让姜红鸢去应付下。
也不知厢房热闹,恩翠听一些茶水女说那小霸王还带了个戴帽少爷前来,也不知是谁家公子。
姜卿儿兴趣不佳,就怕露了面,陆元澈又把她叫去与他划拳喝酒,别的客人都是吹笛作曲,吟诗作对,弹琴作舞。
偏偏这个小霸王,不是带她赌场一日游,就是逗蛐蛐,溜狗,就爱听姜卿儿在身旁道:“陆少爷好生厉害,奴家实在佩服。”
完了,他还乐呵呵道一句:“知我者卿儿也。”
和他在一块,‘陆少爷好生厉害,好生威武。’都快成姜卿儿的口头禅了。
重要的是这家伙划拳技术极差,姜卿儿还得变着法输给他,运气赌技也差,若不是她在,陆元澈在赌场就没赢的机会,一输就砸赌场。
今日陆元澈来,应不只是为了寻姜卿儿来的吧,这花魁的热闹,他这样游手好闲的人怎能不凑呢。
姜红鸢便让红牌如画前去陪他,注意划拳定不能赢他,这是姜卿儿特意告诉交代如画的。
直至傍晚天色昏暗,灯火星点,烟云坊的花客越来越多,很快宾客满座,皆在大厅内打茶围,怀抱娇娘,等候开场。
姜卿儿没能闲住,找了个不起眼的厢房,等着看今晚的好戏,也不知那潘秀才找不找得到到五千两来给如柳赎身。
这厢房小,靠着门口,姜卿儿觉得闷得慌,便稍微推了点窗户透气。
忽瞥见烟云坊正对前方的柳树下有一个戴斗笠的僧人孑然而立,身上的白色僧衣尤为显眼,虽看不清容貌,就那顶竹编斗笠,她一眼便认出来。
姜卿儿眼里掠过诧异,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撑高了点窗户,探着小脑袋瞧,还真是那人,得,这和尚怎么在这?
亏自己之前信他是个正经和尚,果然让她瞧见和尚喝花酒的证据了吧,还想来看花魁。
姜卿儿在房间里端来椅子,手里的团扇掩着脸盯着远处的和尚,等着他进坊楼里来,却见和尚一直站在原地不动,似乎是看着烟云坊的招牌。
这是在搞什么鬼?
盯他许久,不见动静,姜卿儿有些坐不住,便起身带起面纱,出了厢房,在楼里凑热闹的恩翠见到,凑近来忙问:“主子这副装束,是要去哪啊。”
“我去坊间转转,不用跟来。”姜卿儿应了一声,下楼朝门外走去。
对街柳树下的白衣和尚,双手合起掌,立在胸前,一眼看上去极不容易亲近,拒人千里的感觉。
姜卿儿蹙眉思索一下,拢着身上衣裳出坊楼的门。
此时的弘忍低着眸,心绪微沉,口中诵念着佛经。
自陆元澈寻到杜若寺与弘忍偶见后,如同一只聒噪的乌鸦围绕在杜若寺,用尽法子要他承认与他相识,弘忍置之不理,诵经听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