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禾芮沉默了半响:&ldo;行吧,开车注意安全,晚上来我家,给你下火锅。&rdo;
&ldo;嗯。&rdo;
唐晚抿唇一笑,扯下耳机专心开车。
此时是下班高峰期,云川高架桥堵成一串,唐晚耐着性子等候,车子龟速前进半小时,下了高架总算一路畅通。
可天有不测风云风月,六月的天儿像娃娃的脸,说变就变,不一会儿豆大的雨点儿就砸在车窗上,唐晚把雨刷打开,开车的速度慢下来。
大概是雨水浇灭了她心里的焦躁,她反倒冷静下来,认真想一想后,也想明白是宴非白在诈她。他是故意让她找不到他,故意接受郭琪的见面邀请,不就是逼着她就范,想让她自动上门嘛。
绿灯变红灯,唐晚继续开车,雨帘中的城市变得安静,大雨磅礴,没有带伞的行人行色匆匆,车又堵在十字路口,一时半会儿挪不动。
唐晚今天没吃多少饭,跑了一天也饿的不行,看了一眼附近,倒有一家蛋糕店,她拿了伞下车过去。
身后的车上,宴非白目睹她进入蛋糕店,笑着同服务员说了几句话,低着头在橱窗里点了几个小蛋糕。
橱窗温暖的灯光落在她脸上,映得姑娘眉眼温柔动人。
宴非白的唇抿成一条线,心脏处的跳动如这雷鸣,让他烦躁不已。
心理医生骆庭坐在他旁边,顺着他目光看去:&ldo;我说呢,你不去我的诊所,偏偏要跟着前面那辆车,原来是为了那个唐小姐啊。&rdo;
骆医生暗暗咋舌,倒不愧是宴非白心心念念十年的女人,真乃人间少有的绝色啊。
这话他可不敢当着宴非白说,只是美人谁不爱,骆医生忍不住多看几眼。
宴非白神色不变,慢条斯理取下眼镜擦拭,&ldo;再看一眼,我立刻把你眼珠子挖出来。&rdo;
骆庭慌忙收回目光讪笑:&ldo;别别别,我再也不看了!&rdo;
他可丝毫不怀疑宴非白的歹毒程度,他和葛御跟了他这么多年,别的事特别好说话,可只要涉及唐晚,那宴非白百分百能翻脸不认人。
葛御以前不懂事,见宴非白对着唐晚的照片发呆,嘲笑唐晚的花边绯闻,当时宴非白一句话也没说,当天晚上,葛御就被吊在一群狼群上。
几头狼跳起来想咬他,宴非白就坐在轮椅上观摩,每当狼快咬到葛御的腿时,他才上帝一般懒洋洋的让人拉一拉绳子,仿佛欣赏人垂死挣扎是一件格外有趣的事。
葛御吓得肝胆俱裂,宴非白冷笑睨着他,只说了一句话:&ldo;我的女人,谁欺负她,我就欺负谁。&rdo;
骆庭和葛御此后战战兢兢做人,再也不敢得罪唐晚。
宴非白擦完眼镜后重新戴上,唐晚咬着面包从蛋糕店出来,手上拎着东西,嘴里还啃着面包,她的伞夹在颈弯处,被风一吹,伞把儿缠上她的发丝将她扯得生疼,唐晚轻轻蹙眉,蹲下来慢慢解头发。
宴非白看着窗外,突然出声:&ldo;下车。&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