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静惊讶地看着那只缓缓靠近的狼,步子保持着不紧不慢的速度,有种优雅又孤傲的感觉,一双蓝绿色的眸子定定地看着自己。
林静看着他有些熟悉的轮廓,心理有种隐隐的猜测,待他靠近后,身上被草药敷着的伤口显露出来,林静终于确定。这。。。这不是自己救的那只哈士奇吗?
林静每次为他敷药时,都是爬伏沉睡着的,并不能看清全貌,只能隐隐看出一些不同来,又归于是这片大陆的不同所致,所以也没有太过仔细的辨认。(仔细辨认了也不见得看的出来,某狗奴这几年被哈士奇洗脑了)。
现在他这样鲜活的站在自己面前,下巴已经稍稍高出了自己的头顶,额间的白线显得很霸气,浑身毛发顺滑油亮,爪子锋利而灵活,整只狼看起来淡漠却又充满了力量。
只见他静静的停在了自己面前,然后坐下了身子。呃,他这是要干嘛。林静有些反应不过来,自己当做狗狗救了的野兽其实是只狼,然后他身高2米,正炯炯有神的坐在自己面前。
林静呆呆地和他对视,觉得他那双眼睛真是好看,阳光撒下来,像是照进了水晶,透着神秘又危险的蓝绿色。想到这里,林静不禁看呆了,正当她思考猫眼石会不会有这个颜色时,对面那只狼却微微移开了视线。
林静这才回过神来。。。虽然有可能他听不懂,但林静还是试探性的对他说“呃,你好,我叫林静,你叫什么?”这句话说完,林静恨不得锤自己一脑袋,是不是蠢。
亚尔维斯看着面前有些懊恼的雌性,虽然知道她对自己没有恶意,但是一个看起来毫无捕猎能力却精通草木的雌性,实在是有些奇怪,只是以兽型低低嚎叫了几声。林静眼睛一亮,他听得懂?那几声低嚎是什么意思。。。是在说自己的名字吗?自己老是在心里叫它二哈好像不太好唉,毕竟人家是一只狼。要不自己给他取个名字吧。
恩,要大气点的,毕竟是身高2米的狼,不知不觉,就想到了山海经,但山海经中异兽名字许多都有残暴破坏的意味,叫什么呢?对了,白泽,在上古时代,白泽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且是祥瑞的表现,寓意再好不过了。就叫白泽吧。林静指了指自己,笑着说道“林静,我是林静。我不知道你本来的名字叫什么,我叫你白泽吧,它有祥瑞福泽之意。”然后指着他,说了好几声白泽。目露期盼的看着他,而白泽只是侧了侧身子,把伤口的那面露出给林静看。
林静这才明白,原来是知道自己会治疗他的伤口,所以才回来的,这片大陆的野兽都是这么聪明的吗?突然感觉自己弱爆了,怎么办。。。。算了,不管了,反正就叫他白泽,多叫几次,说不定他就会应自己了。知道了他的意图,林静便用手势比划了下,指了指他的伤口和草丛,然后像往常一样,在溪边弯着身子开始寻找起来。
亚尔维斯想着刚刚那只雌性目光定定的看着自己的眼睛,清澈的眸子像森林最深处的那股清泉,睫毛纤长,像一把小扇子,微垂眸时自带一股清媚,人形的五官白嫩精致,整个人都显得娇娇柔柔的,和部落高大强健的雌性有很大的区别。林静吗?奇怪又特别的名字。还有白泽,祥瑞福泽之意,这是什么意思?
而不远处那道小小的身影,正在草丛里努力寻找着,几缕发丝垂落下来,被她用手别到小巧精致的耳朵后,在橘色的阳光下,亚尔维斯甚至能看到薄薄的耳廓下细小缠绵的血管。
这边林静不久就找到了一从鱼腥草,然后用石块捣碎成药泥状装进大叶子中。捧着圆叶盛着的药泥。看着不远处静静坐着的白泽,深吸了口气,林静略有些紧张的走到他身边,以前他总是在沉睡,且趴伏着,自己只是简单的把他当做一个需要救治的动物,而现在这样直直的挺立在自己面前,一双眼睛扫视过来,带来的是一种无言的压迫感。不管怎样,作为一个21世纪的大一学生,要面对一只身高超过两米的狼,并且给他上药,这听起来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林静捧着放置药呢的园叶,轻轻的走到他身边站定。亚尔维斯静静的看着眼前的雌性用那双小巧白嫩的仿佛自己一折就会断的手,灵活的处理着自己身上的伤口。其实以自己的恢复能力,不上药,过几天也会痊愈。但是自己早晨急着一路狂奔而来,到了目的地之后,却又有些退却,心情矛盾之下,只能顺势将伤口露给这只雌性看。现在想来,不知怎么的心中升起一丝懊恼,眼神深处闪了闪,本来明明不是这样的。
这边林静已经快速的把他身上的伤口处理完了,不禁长吁一口气,按照这个趋势,只要不是再发生什么伤上加伤的意外,没几天应该就可以痊愈了。
说来他应该是和森林里其他野兽发生争斗才伤的这样重的吧,主要伤口的位置在勃颈处和背脊处,这两个地方都是兽类经常攻击的位置,而伤口的形状也是撕裂伤和咬伤。想来森林中的竞争也定然是极其残酷的。
怎么办,有种想帮帮他的感觉。毕竟自己救了,还取了名字,又一种无言的责任感。但又不知怎么帮,对了,那天自己觉得他有点气虚,想找找补气的药材给他,但人参什么的在这里林静至今还没有发现,有点太遥远。于是退而求其次的选了甘草。
在现代,甘草多是作为止咳药来用,实际上,在中药中,它属于补气药,有补脾益气,缓急止痛,调和诸药的作用,是一种常用且实用的药物。在部落的兽人给自己带回来的药材中就有它,为了方便携带,林静还特地把这些甘草做成了粗制的药丸,装进自制的小荷包里。
林静从随身携带的小包袱中找到它,然后取出一粒,尝试性的放在白泽的鼻子前,“白泽,这是补气的药,额,反正就是对你痊愈身体很有好处的。”说完,林静想了想,这样把小荷包挂在白泽脖子上,估计等到药丸坏掉,白泽也不会用它。便看着白泽,然后自己把手上的甘草丸吃了下去,自己身体力行,应该会清楚点吧。
然后又从小荷包里拿出一粒,轻轻放在白泽嘴边,示意他吃下去。亚尔维斯看着眼前的雌性那双水灵灵的眼睛目露期待,轻嗅了嗅嘴边黑漆漆的东西,苦涩又甘甜的气味。想到刚刚她也吃了一粒,应是没什么问题的,便把它含进了嘴里。
林静看着白泽的动作,激动的都要蹦起来了,整颗心都是软的。便取出麻线,轻轻踮起脚准备把装满甘草丸的荷包挂在白泽的脖子上,白泽太高了,就算自己努力伸长胳膊,也还是有些差距。这时,面前的白泽居然微微低下了他的头,林静心中一喜,急忙把线绕过了他的脖子,还趁机轻轻摸了下他挺立的耳朵,林静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想这么做了,以往白泽沉睡时耳朵都轻轻耷拉着,远没有现在这样挺立,看起来精神又有力,就忍不住手痒了。
做完这一切,不知怎的,有些心虚,狼的头好像是不能摸的吧。想到这里,林静快速的收好自己的东西。留下一句“白泽,我明天再来看你。”便一溜烟儿的跑了,亚尔维斯看着她急匆匆的背影,想到她刚才踮着脚尖小脸憋的通红,眼睛却亮晶晶的样子,不禁有些好笑,想来淡漠的眼眸深处也有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