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洗漱完的季疏缈伏在书桌前,在小纸条上写下:
正月初一去天安门、故宫拍照。
她写完后然后将纸片卷起来用丝线系上,扔进书桌上的玻璃罐里,那玻璃罐已经装了不少五颜六色的小纸条。
季疏缈在回北京的途中,放飞了那些萤火虫,只留下了这个玻璃罐。
季疏缈的新年日记:
初二,倾倾一家来拜年,开心;下午一起去巡店,各店生意极好,非常开心。
初三,上午巡店,一切正常,舒心;下午陪家人逛庙会,非常开心。
初三,上午巡店,偶遇周回被女顾客言语调戏,哈,看戏开心;下午打网球,被虐,伤心。
初四,倾倾认亲宴,热闹喜庆,中途偷酒喝被拍,朗哥威胁,闹心。
初五,季疏缈和季振华、姥姥坐上飞机回老家省城,季书朗则是独自南下南京寻找绒花大师合作。
这是全家商量后的结果,秦蓉和姥爷都想回去,但两个人的身体目前都不适合长途颠簸,只能作罢;季时谦和秦蕴则是怕了家里那些亲戚,他们回去只会惹得一身骚,还不如在北京待着享受两天清闲假期。
而朗哥独自去南京是他自己要求的,是锤炼,也是想独当一面。
飞机落地省城的机场,廖达早已经和司机等在机场外,两人开了一辆13座的依维柯来。
一路上廖达都在和季疏缈汇报明天的流程安排,请示大小适宜,还带来了抹茶厂前期建设和近期收购茶叶的相关项目。
季振华光看了一眼五花八门的名目和数字,就已经头晕眼花,捂着脑袋直说晕车,躲到后排去了。
季疏缈牙根痒痒,再看不懂也不能露怯,得在这里坐着。廖达这人面恭心傲,如果知道季振华不懂这些,今后自己要是不在,廖达指不定怎么糊弄他。
季疏缈面上不露声色,和廖达过了一遍明天开业的流程,又一边翻账本一边商量开春生产的事务。
账目清晰完整,季疏缈看完也挑不出一点错来,点头赞道:“不错。”
廖达得意:“三十年的老会计,我从望湖茶厂挖过来的,费了老大的功夫。”
“那再帮我挖一个,我在河北的砖厂还缺会计。”季疏缈笑道,“我喜欢各种各样的人才。”
“人家可不一定愿意去那么远的地方。”廖达后悔不已,“抹茶厂这边也缺人,小老板你不能不给人,还把我的人挖走啊!”
“嗯?”季疏缈把账本还给他。
“我帮你问问她的意思。”
季疏缈拒绝:“不要,我明天自己去问。人家都从湖北来这儿了,没道理嫌河北远,如果真嫌,那就是我给得不够。”
季疏缈坚信,只要给够草,不会有马儿不愿意为她跑。
廖达愁眉不展:“再过两年人家就退休了,指定是不想再折腾了。你要不等她新收的徒弟出师,你给带走算了,那徒弟还是你的本家哥哥,叫季书为。”
“嗯?季大伯家的二哥?”季疏缈惊讶,扭头问姥姥和爸爸,“书为哥哥大学毕业了?他学的什么?”
后排的季振华一脸茫然:“不清楚,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