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颠倒是非,所以要将其倒吊起来,以正视听。此人满身浑气,所以要打他五十板子,将浑气打散。此人满嘴胡言,所以,要割了他的舌头!”
那游僧一听,吓得连忙跪到重锦面前,大惊失色道:“姑娘饶命,是我胡言乱语,求姑娘大发慈悲,饶了我这一回吧!”
“果然你这妖僧满嘴胡言冤枉她!”老太太大怒道,“她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么对她!倘若不说实话,我就先割你的舌头,叫你挨板子的时候叫都叫不出来!”
游僧转又跪向老太太,狠狠地磕头道:“我说,我说,老太太,是有人给了我二十两银子让我这么说的。”
“谁?”
“是……”
游僧话还没说出口,姜氏立刻指向身边的甄氏:“是她!”
甄氏瞪大了眼睛。她从未想过这个计谋会被拆穿,更没想到姜氏如此绝情,竟让自己成为替罪羊。可她在想要剩下的日子在重家好过,又不能万万不能得罪了姜氏。
甄氏咬了咬牙,挤出两滴泪,“祖母,孙媳妇错了。”
“到底是为什么,要如此对你的妹妹?”
“孙媳妇……孙媳妇一直觉得是锦丫头的命格冲撞了我,害我至今未能有子嗣,所以一时糊涂……现在我知道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老太太如何罚我我都没有怨言。是我求大太太帮我的,大太太见我可怜,所以才……”甄氏说着,声泪俱下。
不等老太太开口,重弘先怒向姜氏道:“孩子年纪小不懂事,你这当婆婆活了几十年了,难道也不懂事?我早就警告过你,要你管好这个家,别再无风起浪,你只叫我的话从你左耳进,马上就从右耳出去了,你这妇人到底要把这家闹成什么样子才罢?!”
姜氏抿了抿着嘴,低着头不敢回话,只觉头皮上像有一万根针在扎。
老太太长叹一口气,“你们一个个究竟是怎么了,这些日子把家里弄得是乌烟瘴气的。我这老太婆都是快入土的人了,就不能让我安安心心地去么?老大媳妇,我前些日子与你说过什么,那贼婆子的事才过去没几日,你这厢就又不安分了。非要把这清清静静的宅邸搅个鸡犬不宁不成?”
姜氏咬了咬唇,低声道:“儿媳错了。”甄氏哭得满脸是泪,嗓子都哑了。
老太太手一挥,“好了别哭了,我知道你求子心切,但也不能干出这样糊涂的事来,锦丫头是你妹妹啊,你如何忍心?你们两个都给我闭门一个月,哪也别去了,每日抄一卷经书好好反省。老大媳妇这些日子也不必管家了,让老二媳妇来吧!”
姜氏一听整个人都愣了。
她当了快十年的家了,自从当家的权利到手,还从来没有人从她这夺去过!
王夫人回道:“是,娘,媳妇定会尽心打理好一切。”
“你这妇人,真是丢光了我的脸。”重弘低骂了一句,袖子一甩跨出门槛,头也不回地走了。
老太太把佟姨娘叫到了跟前,“所幸你这头有喜了,也给这家里去去晦气。咱们家人丁原本就略显单薄了些,这下好了,又多了个小人了。”
佟姨娘抚着还未隆起的小肚子,微微笑道:“还得要感谢这神鸟赐我孩子。还有锦丫头,放了那葫芦为我求子。”
未免节外生枝,重锦立刻放飞了喜鹊,后回到老太太面前,“姨娘命里有这孩子,是姨娘自己的福分。”
佟姨娘拉着重锦的手,将她的手镯取下来套到了重锦的手上,“拿着丫头,这是我的心意。”
重锦看了看老太太,只见老太太微微点头,她才接过,“谢谢姨娘。”
“好了好了,今日这事就到这里了。”老太太手一挥,“都各回各屋去罢。老二媳妇,下月老大的寿宴,就由你来张罗了。”
这句话预示着,姜氏将在她面前消失一段时间。
“儿媳知道了,娘放心,今后这家里的事儿媳必当尽心竭力。”王夫人恭顺地答。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