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去四王府一趟。”江羡鱼说。
“不许去。”
“我……去问兄长的事情。”
江幕轻闻言看了他一眼,最终没再说什么,起身走了。
江羡鱼回房换了身衣裳,出来的时候发现管事已经备好了马车,还备了礼。
“姐姐还让人备了礼,看来还是关心姐夫的。”江羡鱼说。
“小姐与四殿下青梅竹马,自然是关心的。”谷子附和。
江羡鱼不知四殿下伤得究竟如何,但他私心里还是希望对方能和江幕轻见一面,无论婚事成与不成,他都不希望姐姐心里留有遗憾。
主仆二人乘马车去了四王府,王府的管事态度很是客气,将两人请到了茶厅候着。
过了许久,又有人来传话,说殿下行动不便,请江羡鱼去内院说话。江羡鱼跟着对方去了内院,远远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药味。
待进了屋,他才看到倚在软榻上的四殿下。
当朝四皇子谢瑾与江羡鱼的兄长一般大,本应是意气风发的年纪,此刻看着却十分憔悴,鬓角还生出了一缕白发。
那一刻,江羡鱼忽然明白了对方为何不愿见江幕轻。
“小鱼,你长大了。”谢瑾朝他一笑,那笑却令江羡鱼有些鼻酸。
“姐夫……”江羡鱼下意识喊出了从前的称呼,惹得对方不由一怔。
“我已经朝陛下请旨,想来他很快就会下旨,废除我与你姐姐的婚约。”
“我记得你当初求陛下赐婚时,可是先等她说了愿意的,如今你却连问都不问她……”江羡鱼语气带着点埋怨:“你是怕她不要你了吗?”
他说得太直白,反倒让谢瑾一肚子冠冕堂皇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我伤得太重,太医说……”
“这些话你同她去说吧,我不想替你传话。”
谢瑾被他一通抢白,只能无奈苦笑:“小鱼,你还小,许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人与人在一起生活一辈子,不是靠着一时的情分就够的。”
“你们一时说我长大了,让我接受那些不好的事,而今又说我还小,想给我讲大道理。我只知道大丈夫做事要有始有终,你既是想悔婚,就堂堂正正去告诉我姐,别偷偷摸摸的。”
一旁谢瑾的亲随听得直冒冷汗,一直偷偷留意着自家殿下,生怕对方被江羡鱼刺激到。要知道殿下自从回京后,他们这些伺候的哪个不是轻言细语,生怕哪句话说错了戳到人痛处。
谁曾想这江小公子开口句句都让人听得胆战心惊。
但出乎意料的是,谢瑾被江羡鱼这么奚落,面上竟是没有丝毫恼意。
“我姐的事情我说完了,还有件事想要请教殿下。”江羡鱼这会儿倒是换了一副姿态,朝谢瑾问道:“我想知道我兄长是怎么失踪的,当年你们在南海究竟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