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只看到了你的苦楚,你又如何得知我的苦衷?”青樱几乎要喘不过气,原本沙哑的声音,因为咳嗽的加剧,更加严重。
“你的苦衷?”明棠笑了,“且不说别的,就说自我入宫的你的所作所为,我都看在眼里,有何苦衷?有苦衷的怕不是皇上,你这样的脾气他忍了这么久,还没危及咱们家,都是皇上开恩了!”
“我,我……”青樱一时说不出话来,嗓子尖锐地疼。
明棠并不看她,径直走了出去。
“青答应惹怒皇上,伺候也不必尽心了。”
留下一道吩咐,她便离开了。
容佩低头称是,既然是答应,那身边也用不了这么多伺候的人,除去行刑的容佩,木讷的琉枝,三宝,其余人都散去了。
不仅如此,内务府总管秦立亲自上门回收,将所有有违答应份例的首饰珠宝,尤其是护甲,通通收走了。
“这是我的陪嫁,你不能带走,不能。”青樱尝试理论。
“青答应,这是明贵人的吩咐,就算是陪嫁,那也是乌拉那拉氏的陪嫁,该属于咸福宫,”秦立好心地提醒道。
“那这些,是皇上的赏赐!”青樱又说道。
“您这话就不对了,这宫里什么不是皇上的,您惹怒了皇上,还要用皇上的赏赐,这不是过于矛盾了吗?”秦立笑眯眯地,眼神示意了一下,便照单全收。
发达了发达了,令贵妃娘娘吩咐,这东西只要能过了明面的数,其他都不管,咸福宫的明贵人也只挑了一对镯子走,剩下的都赏给他了。
真是谢谢青答应,不然哪来这样的好事呢?
这样的竭尽所能的搜刮,让青樱本就不多的私库,更加缺少,她在翊坤宫住着,说是答应主子,实则就连一日三餐,都是容佩吃剩下的。
“奴婢替您试毒。”容佩笑笑不多说,她若是这个时候还看不出来,容佩是旁人派来磋磨她的,那就真的是愚蠢了。
在下一回容佩掌嘴的时候,她不甘心地质问,为什么背叛自己,容佩只是愣了愣,随即道。
“奴婢可听不懂青主儿的话,奴婢只是按着宫里的规矩办事,您也别哭,您的眼泪在奴婢眼里,可比屋檐上落下的脏水还不如。”
青樱不解,青樱愤怒,容佩如此也就罢了,她想求助三宝,可没多久他就被莫须有的罪名调离了翊坤宫,换了一个脸生的小太监,比容佩有之过而无不及。
至于琉枝?她一向是个哑巴,说什么也不管用。
宫门上了锁,她根本出去不得,吃着剩饭剩菜不说,衣裳也无人浆洗,甚至连自己的房间都无人打扫,她终于放下了自己的骄傲,摘下护甲,亲自洒扫,亲自浆洗衣裳,只是才下水,手就觉得发痒。
从前在冷宫,还有惢心在,什么活计都是她包揽的,事实上她根本就不知道,劳作竟然如此辛苦。如今是没有人会帮她的,明贵人亲口下令,要她体会一下这无人伺候的日子,她被捧着惯了,连头发都梳不好,要不是容佩几人商议怕闹得难看,她怕是真的要成了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老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