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那尔布夫人看着女儿,心里也觉着难受,这可怎么办呢?
“额娘,你不会听了长姐的胡言乱语吧。”二格格抹着眼泪,猛地一顿,抓住了自家额娘的手,“若是我真的如他所说,找了个白丁,咱们家往后可怎么办啊!”
“从小您和阿玛就教育我,乌拉那拉氏没有前朝的官员,只有后宫的女人,可长姐身在紫禁城,还能说出这般的昏话来,可见她心里根本就没有把我们放在心上,她这般不懂事,若是哪一天被皇上斥责,连累家族,那咱们家可就完了!”
“不许胡说,哪有你这样咒姐姐的,你姐姐还有十二阿哥这个亲子,往后那也是指望。”那尔布夫人连连反驳。
“额娘,我觉得,二姐说的对。”讷礼肯定道,“如今我还要准备科举,二姐姐年岁也不小了,若是我一时不成,那咱们家往后在这京城里,除了外祖家,还有什么助力呢?怕是往后祭祖,都羞来见阿玛了!”
“而且,就算不为着我们,总要为了这旁支的兄弟姐妹们着想,去年出嫁的堂姐,那就因为咱们家的名声不好,嫁了个五品家的庶子,就只分到几分薄产,再加上自己没出息,连个荫封也没混到,是个身无官职的白丁,如今事事没有助力不说,表姐隔三差五就回家要娘家贴补。”
讷礼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若不是她还有个十二阿哥在膝下,这几家亲戚怕是早早和咱们翻脸,您只当信不信吧。”
“不会的,不会的,你二姐不会如此的。”那尔布夫人连连否认,“你放心,这手心手背都是肉,额娘对你们都是一般疼爱的。”
“那您要答应我,可千万不能听了姐姐的胡言乱语,随便把我打发出去了。”她紧紧地拉着额娘的手,非要再三得了保证,这才肯回了自己的屋里去。
“格格,你也不要过于担心了。”侍女阿月安慰道。
“婚嫁大事,我怎么不担心,过了年我可就十七了,先前一直为着选秀这么耽误着,如今,我哪里还能再等。”
“你没听小弟说的吗?他知道的还是少的,堂姐一回家便是哭,夫君不喜,怀不上孩子,又新抬了个妾室做如夫人,还说什么咱们乌拉那拉氏的女儿没规矩,怪是咱们家没教好女儿,丢人都丢到皇宫里去了。他有个出息的兄弟在宫里做侍卫,长姐前些日子才挨了斥责,皇上动了大怒了,撤了绿头牌呢。”
乌拉那拉氏明棠(现场改一个名字)只是愁着一张脸坐着,一整个人都带着愁绪。
“长姐这是在宫里的富贵窝里边呆久了,早早忘了咱们家在这京城里的处境,若是我进宫,就绝不会是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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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青樱又收到了一份家书,那尔布夫人在信中说,许久不曾见面,希望能进宫见一见,已经写了求见的折子送进宫了。
“距离上一次见额娘,的确是许久之前了。”青樱笑了起来,额娘是一个明白是非的人,想必是能理解自己的。
“那就去永寿宫知会一声令贵妃。”青樱皱了皱眉头,令贵妃和自己的关系,或许她应该送些东西才好,这送什么呢?贵重的东西她拿不出来,也不舍得啊,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对了,再去库房寻那一件从前海兰做给我的百福衣来,送给十四阿哥。”
这就好了,这就好了啊,幸好她虽然不喜欢,可是一直都好好收拾着,也不曾给十二用过,这心意正好能给十四阿哥,还不用自己出力,正好。
“主儿,这都是好几年前海主儿送的了,送给令贵妃娘娘,不大好吧。”容佩迟疑道。
“让你去你就去,有什么好不好的,她一个宫女,瞧得出什么好坏,海兰的绣工一向是不错的,这百福衣也是她用心寻来的布料做的,你就说,这是我亲手做的。”青樱毫不在意地说道。
“是。”幸好,娴贵人的东西就不多,稍稍翻找就寻到了,容佩就这么拿着这件衣裳去了永寿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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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娘娘,这是娴贵人叫我送来的,说是给十四阿哥的一份心意,不过,这其实是冷宫的海主儿从前做给十二阿哥的,她不曾要,又想着给您的十四阿哥了。”容佩到了永寿宫,将娴贵人卖了个全。
“她自己儿子不要的东西,拿来给本宫的永璐?”嬿婉皮笑肉不笑,“为着自家额娘进宫,未免也过于敷衍了吧。”
“就是啊,娴贵人如此对您不敬,您确实该好好罚一罚。”不知怎么,一想到娴贵人可能会受罚,容佩忽然觉得兴奋起来,凭什么她做的错事让自己差点丢了一条命,就该让她也吃吃这苦头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