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用完膳,永琪便很有眼色的告辞,回去休息了。
皇帝听嬿婉唱了几段,方才的火气也都散了个七七八八,方才奇怪的赘婿感是怎么回事,到嬿婉身边来倒是没有那感觉了。
“皇上今日怎么又到臣妾这儿来了?”嬿婉给皇帝捏着肩膀,“臣妾都被吓了一跳。”
“颖嫔和恪贵人,大逆不道,朕已经准备将她们废为庶人,送回紫禁城了。”皇帝提到这事就来气,“两个人不知收敛,出言不逊,若不是念在木兰秋弥蒙古的王公贵族齐聚,朕当时都想直接拖下去赐死!”
“皇上消消气,消消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好了。”嬿婉柔声劝道,“二人出身高贵,又是蒙古嫔妃之首,难免有些傲气,要说都是臣妾不好,臣妾平日里未曾对她们多加教导。”
“你能教导得了她们,她们连朕都想教训!”皇帝气不打一处来。
“是臣妾无能,不曾管束好嫔妃了。”嬿婉叹了口气,“前些日子等皇上狩猎归来的时候,二人就颇为不服气,说臣妾连弓都拿不起来,宫里的嫔妃们养在闺阁里,娇娇弱弱的,只想把尾巴翘到天上去,那时候臣妾就该好好管束,否则今日如何会铸成大错,惩治她们事小,气着了皇上的身子便是大了。”
“竟有此事?”皇帝将嬿婉揽在怀里,“这哪里是傲气,这分明就是僭越,你是妃位,又有协理六宫权,她们还敢如此对你,可见就没有把朕放在眼里。”
“是臣妾撑不起来,辜负皇上期望了。”嬿婉一双眼睛娇弱极了。
“这有什么的,你是朕的爱妃,还轮的到旁人说三道四的,”皇帝低头说道,“朕明日亲自教你骑射,叫众人都看看,朕想宠谁就宠谁,若是看不起你,那便是瞧不上朕。”
“多谢皇上如此看重臣妾。”嬿婉眼睛亮亮的,“有皇上照拂,臣妾什么都不怕。”
——
四阿哥处
“怎么会,怎么会伤着了?”顺嫔火急火燎地赶来,今日她才用了晚膳,就听四阿哥的身边人来报,说是四阿哥昨日骑马摔着了,当时不严重,不曾想今天晚上伤口化脓,竟然发起高烧来。
“阿哥好胜,不想输给五阿哥,那是拼了命的往前冲,皇上说了,木兰围猎是为了叫后世子孙记住先祖的功勋,务必要勇猛,不怕死伤,五阿哥射艺了得,阿哥不敌,便只想着协助皇上,能得皇上赞赏,当时摔下来皇上也慰问了,阿哥只说没事,不告诉皇上和您,更不愿请太医,谁知今日严重起来,人都糊涂了。”小太监飞快地说了首位,念真扶着熙珠火急火燎地往那赶。
“太医请了,皇上呢?”熙珠赶到,四阿哥伤口已经包扎好,只是整个人面色潮红,身体滚烫,宫里人忙前忙后,药灌不下去,急得要命。
“皇上在令妃娘娘处安置了,阿哥不让请啊。”小太监急得要哭了,“好不容易才请了太医,您都还是奴才偷偷去请的。”
“这犟孩子。”熙珠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小步往前去。
“阿清,你到哪去了?我说了不许去请皇阿玛。”人都烧糊涂了,四阿哥还在说着话。
“永珹,永珹?有什么比命还重要,你怎么就这么倔?”宫人不敢动手,熙珠索性亲自端了药碗来灌,“你要是烧的糊涂了,你看你皇阿玛眼睛里还有没有你!”
“谁?谁来了?”永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只感觉面前有个模糊的身穿玫红色衣裳的女子。
“不许碰我,你是谁!”永珹挣扎着。
“你好好瞧瞧,我是顺娘娘,你清醒点。”熙珠一巴掌拍掉了永珹的手。
“额娘?是额娘吗?”永珹手乱挥舞着,对了,额娘最喜欢穿红色的衣裳了,“额娘,皇阿玛根本不喜欢我,我好想你,额娘……”
熙珠一下子愣住了,任由永珹抱住她。
“额娘,我很努力了,可是皇阿玛只看得见五弟,他眼里根本没有我,没有我。”永珹说着说着就大哭起来,“他不喜欢大哥和三哥,木兰秋弥都不让他们来,我来了,他为什么也不理我,我不服,我不服,呜呜呜呜呜……”
“娘娘,四阿哥烧糊涂了呀。”念真惊呆了,谁也不敢上前。
“好,我是你额娘,乖,把药喝下去。”熙珠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手,她都是做了娘的人了,这点子场面还是能撑住。
“额娘喂我喝,您每次都是喂我的。”永珹嗫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