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了的艾尔娜比平时笑得多。
还不错的喝酒习惯。慢悠悠的聊天和有点呆滞的眼神也是如此。
“比约恩,你知道今天是一周年吗?”
艾尔娜说着小时候在这里过家家的故事,突然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那天我们在国际舞会上相遇。那是一年前的今天。”
“你是个记性好的醉汉。”
“不是。我没有喝醉。“
艾尔娜的脸庞被醉意熏得红彤彤的。哈哈大笑的比约恩给这个厚颜无耻的酒鬼补了一个空杯子。
因为是1年。
比约恩用静默的目光望着森林的风景。阳光飘荡着金色的粉尘,新鲜的花草芬芳。被不知名的鸟儿歌声填满的世界,过于平静美好,不切实际。
在这样的地方长大的女人,一夜之间就被扔进了社交婚姻市场……思绪发到那里,才理解了一年前舞会之夜,那强烈的第一次相遇。哈尔迪加的售楼处,当时还在瑟瑟发抖,喘不过气来。过去把那个女人看成是能工巧匠的妖妇的日子突然变得好笑起来。多亏了这个赌局才取得了胜利,虽然从最终来看是没有坏处的误会。
“谢谢你,比约恩。”
静静地看着他的艾尔娜低声说。
“那天你救了我嘛。”
“是这样吗?”
这似乎并不适合用这样宏大的措辞,但艾尔娜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可能是因为醉意的缘故,眼睛显得格外清澈,眼里充满了无邪的信赖。
“在哈伯胡作家的聚会上,在赛艇比赛那天,你救了我。还我奖杯的钱。“
是的,因为你是一个更贵的奖杯。
比约恩没有说这些话,而是微笑了一下。突然嗓子干了。这是一种饥渴,伴随着一种奇怪的焦虑,最近经常出现。
“也真心感谢你嫁给我。多亏了你,我摆脱了我父亲。巴登街的豪宅也保住了。这么一说,真是欠了又欠了好多债啊。”
“艾尔娜。”
虽然冲动地叫了名字,但比约恩还是没能爽快地说下去。
她是个轻松自如的女人。
因为没有必要考虑复杂的计算方法,所以把妻子的位置让给了妻子。所以艾尔娜只是停留在这个意义上就行了。安静地。以无害和美丽的方式。作为给人生带来平安和快乐的存在。现在这个事实还没有改变,艾尔娜显然是在尽其效用。
那么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呢?
一个找不到答案的疑问神经质地搔扰着意识。薄薄的玻璃和玻璃接触的声音是在那个时候响起的。视线一落,不知不觉间就看到了近在眼前的艾尔娜。
与比约恩对视,艾尔娜露出羞涩的微笑。把自己的杯子放在他的杯子上。干杯。小小的窃窃私语,
望着向酒鬼世界大力飞跃的妻子,比约恩忘掉了所有的杂念,笑了。其间,艾尔娜又倒空了一杯酒。
“喝醉了,艾尔娜。”
对于似乎理所当然地再次伸出酒杯的艾尔娜,比约恩表示了坚决的拒绝。如果再喝一点,就会像晕倒一样入睡,但这显然是不甘心的事情。
比约恩把妻子的酒杯抢走了,妻子脸上露出不满意的表情。然后艾尔娜现在开始试着拿起酒瓶。
“现在真的不行了,你这个酒鬼。”
比约恩执着地拉着求救的艾尔娜,把身体靠在靠垫堆上。从树叶间射入的阳光所形成的阴影在两人相互凝视的脸上晃动。
远处传来布谷鸟的叫声。
艾尔娜像死心似的叹了口气,耷拉着身子。比约恩背部的胸膛坚硬而温暖。抱在腰上的手也是如此。
一直感觉有些凉爽的体温,今天却像这个春天一样温暖。如果这是醉意的话,就能理解醉酒生活的人们的心情。
“我想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喝酒了,比约恩。我感觉非常好。”
艾尔娜转过脸来面对比约恩。比约恩扑哧一笑的嘴唇红得像刚喝过的那口酒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