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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明卉见秋赤西夹走了自己喜欢吃的菜，这次露出满意的神色，哼了一声继续埋头吃饭。

事情走向让宁景尘呆了呆，看看章明卉，又看看秋赤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低头静静吃着碗里的菜，耳尖薄红开始晕染，像极了胭脂。

饭桌上，章明卉埋头吃着自己的，秋赤西拿着筷子又想打瞌睡，宁景尘还在为刚才的事偷偷雀跃，只有赵隆一个人还清醒，眼神在宁景尘和秋赤西之间来回打转，轻微摇着头笑。

……

放下碗筷后，秋赤西起身往房内走：“有哪些不会的题目？”

宁景尘立即从自己书包里拿出这段时间考的数学试卷，轻轻抱怨：“这些，老师讲得太快了。”

书桌上还有一堆文件和电脑，秋赤西将这些扫到角落里，拉过两张椅子：“过来，我教你。”

秋赤西讲解题目详细又有条理，宁景尘特别喜欢她讲，与之相对，再去听老师的就不太适应。

“你只要记得公式，再套进去就可以了。现在高考数学试卷不难，前面都是基础题，变化不大。”秋赤西低声道。

她声音绝对算不上好听，有些女生声音中性好听，秋赤西不一样，她是嗓子有些坏了，说话总带着暗哑嘶声。

即便如此，宁景尘听着她的声音，有些失神，像午后喝了浅浅一盅酒，微醺不至于醉人，又让人不自觉带着懒洋洋的意味。

“阿秋。”宁景尘忍不住喊了一声。

“怎么？”秋赤西停下演算的笔，“哪里不会？”

宁景尘想说喜欢她，想要靠着她，嗅着她身上的味道。现实却只能摇头：“没有，以后我周六来找你我题目好不好？”

秋赤西目光落在笔下的字迹上，想着前世对方的成绩，突然问：“你想去什么大学？”

国内最好的艺术大学，文化分要求没有那么严格，如果天赋突出是有破格录取的，何况宁景尘文化成绩其实不差，只是没那么好。

宁景尘指尖动了动，转头看向秋赤西认真道：“想去S大。”

秋赤西下意识皱眉：S大艺术专业不够顶尖，分还高，都不喜欢舒歌了，怎么还想去S大。

刚一想完，她才反应过来宁景尘到底喜欢谁。

“S大不适合你。”秋赤西默了默，到底还是说出了口。

前世她就觉得宁景尘不应该去S大，那里理科国内顶尖，开设艺术专业不过是想要个综合建设性大学，而一些文化分不够的学生也会以此为途径，当个一两年的艺术生进入S大。

宁景尘却头一回反驳：“阿秋又怎么知道不适合我。”

说完自己先服软：“我喜欢S大的。”

秋赤西又能说什么，她是要去S大的，何况她也没有立场去干扰别人的想法。

“嗯。”秋赤西试图绕过这个话题。

宁景尘却突然有些崩溃，若是秋赤西一直不理会他，没有见到一点希望，他会远远看着她，两人保持距离，但秋赤西不是。

“阿秋，你……”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宁景尘张口说了一半，又不想问出口。

秋赤西察觉此时宁景尘的情绪不对，正要说些什么，他突然靠过来，双手环住自己。

“宁景尘。”秋赤西皱眉，身体要往后仰。

“阿秋，我们交往试试好不好，就试试。”宁景尘咽下喉咙的酸涩，声音沉哑，“指不定……指不定你也会喜欢我一点点。”

秋赤西那点困意早消散到天际，脑子涨得生疼，怕再见到宁景尘的眼泪，有些烦躁道：“你不是来学习的？”

这已经是宁景尘第二次在秋赤西面前崩溃，如果说第一次还带着做戏的成分，这次确是实打实的难过，眼睛红红的，却没有眼泪。他环着秋赤西，脸贴在她的脸，轻轻蹭着：“阿秋，我难受。”说着拉起秋赤西的手贴在自己的胸口。

秋赤西已经在后悔自己突然没事挑起的事，手感受到对方蓬勃的心跳，到底无奈：“你先放开我，我们好好说。”

宁景尘沉默，最后还是松了手，只不过这回直接侧过脸不去看秋赤西。

都是些什么事？

秋赤西丢下笔，看着宁景尘的侧脸有些出神，头一次正视内心深处的想法。

她喜欢他吗？秋赤西不清楚。但如果不喜欢他，前世她不可能一直记得对方，甚至在商业聚会上有人谈论宁景尘的事，总要听上一耳朵。见到他掉眼泪就难受，真的那么简单是因为前世看到的最后一幕，所以产生了心理阴影？

“我们谈谈。”秋赤西低声道，抬手碰了碰宁景尘的脸。

宁景尘原本还扭着头，眼圈红红的，没有掉下眼泪，被她这么一碰，眼泪就像珠子一样滑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