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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秀兰倒是有几分不好意思，深秋的时候量的尺寸，不曾想到冬衣就不能穿了，身量长高了没办法。小声道：&ldo;当时量尺寸时己经说了做长些，没想到还是短了，将就一下也就过去了。&rdo;聂家的衣服是四季都有，到春天就好了。章婆子看看她的身量道：&ldo;我看你的身量跟三奶奶差不多，三奶奶怎么不赏你两件。&rdo;下人的衣服是按件算的，主子的衣服是按箱算的，就是方七再不被待见，吃穿用度也没有短过。新衣服不好赏下人，以前的衣服总是有，赏两件也不值什么，权家母女为了方七忙前忙后的，新衣服都得赏得。权秀兰低头不吭声，方七并不留心这些，当下人的也不好跟主子要。反正也只是有点短而己，其实也不是很明显，将就一下也就过去了。章婆子也是下人，自然更体谅同样是下人的权家母女，忍不住道：&ldo;不是我说主子的闲话，像三奶奶那样的也是少见，你娘是她的奶妈，自小把她奶到大，你又是打小侍侯她，赏两件衣服怎么了，又不是要的多。&rdo;权秀兰缩缩肩膀，看看章婆子不敢说话，只是把头低下来。&ldo;妈妈何必与她说这些。&rdo;聂蓉蓉笑着说，当下人的不能说主子的不是，尤其是权婆子母女正侍侯着方七，权秀兰要是敢公开抱怨方七，那肯定是她的错。看看身边的月儿道：&ldo;权姐姐的身量倒是跟月儿差不多，月儿今年得了好几身，不如送妹妹两身。&rdo;月儿笑着道：&ldo;妹妹要是不嫌弃，我送妹妹两身。&rdo;权秀兰连忙起身道：&ldo;姐姐好意，我如何会嫌弃，倒是让姐姐破费。&rdo;月儿只是摆摆手，转身下楼去自己屋里取衣服，聂蓉蓉是个很大方的主子，她跟着聂蓉蓉手里着实很宽余，哪里会把两身衣服看在眼里。拿了两身今年才做的送给权秀兰，权秀兰十分感激，月儿笑着道：&ldo;不值什么的，难为你们母女如此辛苦，下雪天还跟姑娘送点心。&rdo;&ldo;都是姑娘的意思。&rdo;权秀兰小声说着，至少权婆子是吩咐她这样说的。聂蓉蓉听得只是笑笑，章婆子向来心直口快，此时便道：&ldo;都晓得是你们母女好心，三奶奶连大太太和二太太那里都不去，如何还会满府的送点心。&rdo;权秀兰更不敢说话。聂蓉蓉便往桌外看了一眼，笑着道：&ldo;外头的雪倒是小了些。&rdo;权秀兰连忙站起来，道：&ldo;打扰姑娘半日了，我先回去了。&rdo;月儿也跟着下楼去送。权秀兰拿着衣服回去，先回了自己屋里，并不敢让方七看到。最初方七对权婆子给各房送点心，尤其是给冯惠姐也送了的事很生气，说权婆子丢了她的脸，权婆子与她解释了许久，后来说聂烃现在不在家，要与各房把关系打好，方七这才不说什么，但仍然不太高兴。要是聂蓉蓉赏了她衣服就算了，结果还是拿丫头的衣服给她的，方七知道了肯定会更加不高兴，把她狠骂一顿，衣服不准她穿。那还不如瞒着她，根本就不跟她，反正方七也不留心她穿什么。权秀兰虽然从小侍侯方七，但她真不想侍侯。本以为从方家出来不用再侍侯人了，看来她是脱不了丫头的命。回到下房里先把衣服换了，有合身的衣服穿何必穿不合身的。权秀兰又对着镜子照了照，虽然都是下人，但跟的主子是受宠还是不受宠真是差大事，月儿的衣服不管是做工还是用料比她的衣服强。也许当丫头也是有前途的，前提是要跟个好主子。换了衣服到方七屋里，大太太派了婆子过来传话，因为娶殇和聂烃在外头，虽然是冬天不易出行的时候，聂大太太仍然想到庙里去祈福，婆子过来问方七去不去。其实要不是权婆子一直努力讨好聂家上下，聂大太太根本就不会问她，都不让方七应酬宾客，如何会带她出门。&ldo;这么冷的天去庙里，还真是……&rdo;方七出口自然是没好话，凡事她都是先挑刺，然后再说其他。权婆子却是马上道：&ldo;去，如何不去，是为了三爷祈福，再冷也要去的。&rdo;方七还想再说什么，权婆子却是给方七使个眼色，又笑着对传话婆子道：&ldo;劳烦老姐姐回去给大太太说一声，三奶奶是肯定去的。&rdo;婆子看方七也不反驳，只以为方七准了，也不再说什么，传身回去。等到传话婆子出了屋，权婆子就立即道：&ldo;我的姑娘啊，你这回跟着大太太出门了，以后也就能出门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