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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窃玉案一锤定音 少年郎落入圈套(第1页)

**第四回窃玉案一锤定音少年郎落入圈套**

且说上回刁婆子查出小丫头私窃玉牌子,不依不饶闹至太太面前,却被太太敲打一通,心存不满,又生邀功之心。

贺齐却笑:“你既说你尽心尽力,不是说有个包袱吗?想必除了玉牌子,你定还翻出了什么吧。”刁婆子一听,喜道:“正是呢,这丫头黑心肝的,偷了三爷的玉牌子不够,想必是也顺了一些银两,竟买了根上好的人参。”她忙不迭捧上包袱以证清白。

贺齐冷哼:“这便是了。”他道:“翠衿,你怎么办的事?”一边翠衿立刻跪下磕头:“三爷休怪,实在是这丫头蠢钝如猪,奴才是照三爷吩咐,找个伶俐的丫头去买根人参来煎茶补气,那丫头不肯,说没有太太的吩咐,她不敢随意出府。三爷不愿麻烦太太费心,便给了玉牌子为证,说是若有人为难,以这玉牌子为凭证,只管来找三爷说话就是。”翠衿口齿伶俐交代完后又骂起紫菀:“你怎么回事?替爷跑个差事就办成这样,不过一个婆子而已,她既疑你是贼,你只说是三爷的吩咐就是,何苦还要闹到太太跟前?”

紫菀只捂着脸哭:“我原是想说的,可刁妈妈原是太太陪嫁过来的,她又厉害,我一说话便来绞我嘴,我再说,便说要将我打出去配人,我便不敢说了。”只见紫菀脸颊青紫通红,定是刁婆子拧出来的。

冯氏被这一遭闹得肝火旺盛,怒道:“她是你哪门子的妈妈?不过是个看门的婆子,倒仗着是我的陪嫁拿腔拿调起来了。泽兰,去叫人来,把这婆子捆起来撵出去。”

刁婆子哪想到这些,哭天抢地求人,却还是被奴仆堵了嘴捆了手拉了出去。那个叫紫菀的丫头双颊通红,也是可怜,不知自己又该如何下场,泪水涟涟。冯氏余怒未消,贺齐慢将玉牌子系在腰间:“表姐也莫气坏身子,此番皆是那姓刁的婆子作祟,与表姐有什么相干,为这样的人气坏了,岂不吃亏?”冯氏强颜笑道:“表弟说的是,是那婆子黑心烂肠,让表弟看笑话了。”说罢她又喝斥:“还不快滚出去,倒叫客人白白看了笑话一场。”贺齐但笑不语,冯氏心中怨恨,回头又将家中上下训斥一通,同时又请了方济堂的裴大夫来家中为林姨娘看诊,好免了自己苛待妾室的名声,而那叫紫菀的也因贺齐说看着可怜,讨去了碧梧院当差,竟是因祸得福之遇,此后境遇暂且按下不表。

且说刁婆子一事后,一时倒无人敢怠慢了林姨娘及琪奴,裴大夫来瞧了林姨娘后,说不过是体虚气亏,除了按时服药,每日取一参须泡茶煎服亦可。琪奴千恩万谢,自是又掏出不少银两去买人参。因冯氏发了话,他如今在石家来去并未有什么人敢随意置喙,皆因贺齐之功,因而琪奴心中很是感激,算来自己也得贺齐两回相助,是而总惦记何时报恩,怎奈贺齐乃国公府之子,吃的喝的见的玩的什么没有?他一介平民百姓,素日购置姐姐药材已是捉襟见肘,又如何有那些贵重玩意相赠?

琪奴翻箱倒柜,终是寻出一些茶叶,是石绪去岁外出办差带回来的,三房各都分了一些,林姨娘惦记他,托玉书带了些给他,他不舍得吃,倒还剩了一小瓮,便都收拾出来,预备去寻碧梧院的翠衿,将茶叶回赠以表谢意。

翠衿被叫出来,见是琪奴来访,心下叹息,面上喜气:“可巧是贵客呢,琪小哥儿快往里去略坐坐吧。”琪奴连连摇头,只道:“我就不便打扰三爷了,今番前来不过是为了表表谢意,因三爷之情,姐姐才能请了大夫好转,这点子茶叶不成心意,还请小哥替我转交三爷。”翠衿无奈道:“既是向我家三爷聊表谢意,就该亲自去道谢方显诚心,我代为转交,岂不显得太过怠慢?”琪奴细想道理如此,便跟着翠衿入内了。

翠梧院确是画栋朱帘之处,石家听闻定国公府所托,一力装饰,力求美轮美奂,院子竟比冯氏所居的屏山院还气派一些,院子里有石家的仆役,有随着贺齐南下的下人,加起来零零杂杂竟有四五十人之多,冯氏身边都只二三十人伺候。琪奴见那些下人之多,心中更警不可冒犯之意。翠衿领他去了书房见人,只见贺齐正题诗,翠衿于门口朗声道:“三爷,琪小官人来了。”

贺齐闻声抬头,放下笔头,笑道:“快请进来。”丝毫未见怠慢之心,倒像是敬他贵客似的。琪奴心生好感,微笑道:“多谢三爷好意。”又将那番表谢之话说了一通,捧着那瓮茶叶道:“这碧螺春是姐姐和我都舍不得喝的,虽及不上三爷素日喝的好茶,亦是我们一番心意,还望三爷莫要嫌弃,笑纳才好。”贺齐未见鄙夷之色:“翠衿,收下。”又道:“今儿你既带了好茶,不如再略坐坐,同我一起吃个茶才是。”他一番盛情好意,琪奴也不好推辞,只能应了。翠衿领了茶叶去泡,却未曾动琪奴的赠茶,只从箱柜里头拿了新的茶叶来泡,琪奴自然是不知的。他和姐姐不舍之茶在定国公府面前却是上不得台面的糙物,贺齐自小金尊玉贵,怎喝得这样的粗茶?是以翠衿只泡了壶袁州金片。

翠衿领茶走后,书房内只剩下贺齐琪奴二人。贺齐假道:“其实我也没帮什么,受不起你这番好意。”琪奴却道:“非也,三爷虽无意相助,可若非三爷,那婆子今日还与我为难,姐姐还不能请大夫相看。我们姐弟虽未受三爷直接恩惠,却也因三爷利好,这份谢,三爷定是受得起的。”贺齐爽快道:“你既这么说,我便受了这份谢意了。对了,你我相见三回,我却还不知你叫什么名字。”琪奴羞道:“拙名恐污爷的清听。”却仍报了自己的学名,原来他姓林,名瑾,琪奴只是乳名。贺齐笑:“这名字极好,怀瑾握瑜兮,我瞧你便是一块美玉。”此话有些轻佻了,却也是真心实意赞美。琪奴只羞道:“三爷莫取笑我了,我哪里是什么美玉呢?”贺齐却笑:“你若不是美玉,那我也是‘不明不正’了?”见琪奴疑惑,贺齐道:“我姓贺,单名齐,表字是‘明正’二字。”琪奴方知自己口误,忙歉:“我并没有那个意思,三爷莫怪。”“我并没有怪你。”贺齐端出一副宽宏大量之态,“不过是希望你莫要妄自菲薄。”

说话间,翠衿端茶入内,茶香满室。贺齐请琪奴品茶,琪奴一品,便知这不是碧螺春,但是什么茶他倒也尝不出来,直觉口齿留香,微苦回甘,悠绵不绝,虽不懂是什么茶,也心知定是比他的陈年旧茶好上百倍,不免脸红自卑。贺齐只道:“你既赠了好茶,便也尝尝我带来的茶,这是袁州金片,是我母亲最爱喝的,此番南下我也只共带了一瓮,正是礼尚往来之数。”简单一句便化解琪奴尴尬。琪奴不由以为贺齐当真是月朗风清之辈,心中亲近之意更甚,倒将姐姐叮嘱忘得一干二净。

贺齐本就能言善道,又存亲好之意,他虽贵为国公府之子,却又常年混迹酒楼茶馆,与一干狐朋狗友厮混,要想拿捏琪奴心思简直是手到擒来,更况林姨娘有心荫护琪奴,倒将人拘在兰鹤轩终日不得出,是以养得琪奴单纯懵懂,虽灵慧无市侩,有机警而少世故。贺齐不过一通甜言蜜语,便引得琪奴以为此人是个贵不凌贱的好人,更是有通好之意。

正是:

平生交友未解事,尊卑岂碍往来频。

呆儿只见玉面君,哪知算计一点心。

此后两人便更是亲厚,琪奴一改往日深藏简出之态,常往碧梧院中去,碧梧院诸人亦得贺齐吩咐,从不拦琪奴去路,见到琪奴皆尊称一句琪公子,更让琪奴倍觉贺齐待人贵贱无二,已将贺齐认定是那贤良方正之人,哪知自己正步步落入贺齐圈套,将来更是叫苦不迭难以为计。

琪奴与碧梧院往来之事自然瞒不了林姨娘,因病愈之事,林姨娘心中亦是感激贺家公子,却又听闻弟弟与其往来,虽欣喜琪奴能得贵人赏识,又不免暗暗心惊是否另有隐情。堂堂国公府公子如何对一布衣百姓青眼相看,甚至许人进出自如畅通无阻。她到底放心不下,便叫玉书去请琪奴前来说话以探明细。至于姐弟谈话几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回林姨娘警惕生戒语贺三爷巧计诱取人**

话说林姨娘因闻琪奴与贺府公子交好一事心生不安,便叫玉书传话琪奴前来一叙。因前儿个才闹出刁婆子一事,并没有什么人为难琪奴,又是弟弟探病姐姐,也可算是名正言顺,是以请过太太示下后,琪奴便可入内探望,只是也得在堂屋相会。琪奴掀起帘子进了堂屋,只见姐姐病体初愈,正坐圆椅上候他。姐弟俩见面先嘘寒问暖一阵,因琪奴大了,到底不方便,林姨娘便先开了口问道:“你同那贺家公子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听玉书说你常与他往来,先头我同你说的话竟是全浑忘了。”琪奴笑道:“姐姐莫急。那贺齐虽是国公府公子,可他为人脾性和善得很,先前我替姐姐买药,被姓刁的婆子为难,便是他帮了我一把,可知他不是一个区分贵贱的人。”

此事林姨娘亦从玉书口中听说,但到底还是不放心:“他到底与咱们云泥有别,更何况他此番不过是因在神京惹了祸事,才来石家避嫌几日,待风头过去了,自是要回去继续做他的国公府公子,你却是不能跟他去的。”琪奴讶异:“姐姐胡说什么呢?我何曾想过这个?”林姨娘道:“我自然明白你没想过这个,姐姐只想提醒莫要失了分寸忘了警醒,今日他待你好,许是觉得江宁无聊,权把你当个乐趣逗一逗,姐姐怕你真引以为友,反而失望了。”琪奴宽慰:“姐姐这是多虑了。我虽与他亲近几分,可从未忘记尊卑贵贱。姐姐说的道理我都明白,可我也要为贺齐说几句好话惹姐姐烦心,他实在不是姐姐所想的纨绔子弟,倒是个再谦和不过的,素日从未嫌我穷酸晦气过。我心知姐姐忧虑,怕我忘了德行惹了祸事,有姐姐教诲,我自是不敢放肆,即便与他交好,我也时刻小心,谨守本分的。”林姨娘叹气:“我自然明白你的,你最是温顺听话的,就只怕你受了欺负也不同我说,白叫我担心着。罢了,你既已拿了主意,我也就不多讨人厌嫌了,你自己且看分寸吧。”既如此,姐弟便算是于贺齐一事上定了共识。

又说贺齐那头,耐着性子与琪奴周旋两月,自觉时机成熟,便邀琪奴出门游玩。

琪奴犹豫,怕多事之扰。贺齐便道:“你且放心,我已同表姐说了,今日是我邀你出府,表姐不会怪罪于你。”至于冯氏,起初听闻贺齐与琪奴多有往来甚是惊异,心中亦隐约有几分猜测,然琪奴到底与她没什么相干,若此人真能讨了贺齐的好处,她又何必拦着两人不见?便也随他们去了。琪奴听贺齐已得太太允许,又觉这两月来贺齐诚意相待,若再推辞便是无礼,恰巧快逢年下,便应了贺齐邀约,哪里想到正是这一应便踏入贺齐陷阱?

正是:

请君入瓮,一朝踏错子;图穷匕见,而今显真意。

琪奴虽长于石宅数年,却因深居简出少于游玩闲逛,而贺齐虽才至江宁数月,每日不是会酒便是观花,在江宁又结识不少纨绔子弟,是以竟比琪奴还熟识江宁风情。二人乘蓝绸锡顶车行,贺齐穿着石青金线撒花大袄,下着淡色撒花绫裤,重金兼紫,贵不可言。琪奴却着一身青灰绵绸袍子,本也端正,因坐于贺齐身旁,倒显得几分乞穷俭相。他二人先去逛了观涛江,游了八云巷,后又去燕红楼吃饭。琪奴哪里享过这样的好日子,同贺齐玩在一起,都觉畅快许多。到了燕红楼,贺齐早叫翠衿定下宴席,桌上一碟糟鸭信,一蝶鲤鱼白烩豆腐,一碟鲜虾腌汁拌海蜇皮丝,一碟糟茄,一碟鸡汤烩乌鱼蛋,一碟黄芽菜煨火腿,一碗红丝面,一品牡丹燕窝,又有数种小食不计。除了菜肴,还有一壶仙茅春红。其他的倒也罢了,这仙茅春红品起甚妙,尝在口中无甚酒味,倒像果水一般,然而酒劲最足,悠远绵长,怕是那武二郎来了也要醉倒。琪奴却不知底细,只当是普通果酒,两杯下肚便迷糊起来,三杯下肚便天旋地转,倒进贺齐怀中。

正是:

鸟啼夜阑愁雨,花乱也。袅袅孤月,初散髻儿,又卸衫儿,娇儿醉醺,重重珠幕遮。汗湿枕上发,似梦浮云流香汗,只嫌沾花上雨肠热。

琪奴朦胧乍醒时,却见自己搂着贺齐潺潺流水。饭桌早已撤下,贺齐与他衣衫狼藉滚在床上,大手摸他胸乳揉搓,竟是一副禽兽之相。琪奴一身酒意皆被吓退,哭叫起来:“贺三爷!贺公子!您这是作甚!”挣扎着要从贺齐怀中挣脱。贺齐搂着不放,只笑:“你这呆子也太好骗,我不过装乖几日,诱你出来玩一玩便罢。你听话些,也好少受些罪过。”琪奴哪里能肯,一边挣扎一边求饶:“求三爷放过我,三爷想要什么人不能得,偏要与我为难?往日我若有什么对不住三爷的,三爷大可说开,不必如此羞辱我!”贺齐只亲他嘴,却被琪奴避开:“这怎会是羞辱你?爷看上了你,一见你就心生喜欢,才想与你相好呢。”他本就是个风流公子,床榻上什么甜言蜜语不说,如今见琪奴泪流满面,便也放软姿态哄骗:“你乖乖听话,让爷好好肏上一回,今后爷必定宠你。”说罢便将琪奴折过身去。

琪奴本就喝了酒虚软,贺齐力气又大,纵然不甘亦被贺齐压在身下,门户大开。早在他昏睡期间贺齐便以手弄过,如今更是迫不及待,提枪直刺,只把那口雏穴生生捅开。琪奴未经人事,贺齐又莽撞插进,煞时痛得脸色惨白,当场落红,然贺齐兽心已生,哪里管他,只提着他双腿便肏,把人肏得涕泪涟涟。琪奴又惊又惧,下身被犯更是疼痛不已,是以毫无快感,直觉一把烧红的刀子在他体内进出似的,割得他鲜血淋漓,皮开肉绽。他那身青灰袍子被贺齐剥光丢在地上,露出里头雪白肌肤,更叫身上人血脉贲张,肏得更加起劲来。琪奴无法反抗,任他在里作弄,有词证曰:

青丝如瀑肌如雪,借他花心处,生门软如棉,菊蕊绽似艳,乱红飞出,娇儿泪满衿。今宵云雨一夜迟,弄得满身汗,只怕恶狼未餍,伤心难忍,情难自控,夜短犹未足。

贺齐原只瞧上琪奴皮囊,然将人拢在怀里后,只觉琪奴身子又香又暖,那处更是一个宝地,光滑湿淋,裹得阳物又紧又湿,不免发性更甚,只将人颠来倒去肏弄,或迷鸟归林,或饿马奔槽,弄得琪奴又痛又胀,生生昏死过去,只被贺齐生生作弄一夜,残粉红褪,待贺齐爽利完后,琪奴早厥死过去,雪白玉臀几点猩红,竟是落红之相。

琪奴悠悠转醒时,未见兰鹤轩熟悉陈设,只见一大红纱帐,心下生疑,正欲起身,浑身疼痛不已,他立刻想起前一夜的荒淫情事,吓得脸色煞白,连贺齐在不在都不顾,忙裹起衣服连滚带爬逃了。

且说贺齐肏完琪奴后虽畅快淋漓,却也觉得少了琪奴娇语颇为遗憾,正想着下回定叫琪奴醒着与他做上一回,翠衿便来告知琪奴逃了。贺齐气定神闲,只笑:“由他去,别一下子弄坏了人家。”翠衿看主子笑意莫测,心下打鼓,只为这琪奴公子暗中祈祷。

琪奴匆忙穿衣逃回石宅,他形容狼狈,姿态别扭,看门小厮本不欲放他进门,以为是哪个打秋风的叫花子,认出人后一愣神,便被琪奴溜了进去,此番惹出多少流言蜚语暂且不提,只说琪奴昏昏沉沉,一心只想逃离贺齐,直至兰鹤轩中方才安歇。他后庭肿胀火辣,尚有湿黏之感,身上仍有贺齐指痕。琪奴掩面直哭,恨自己错信恶人,悔未听姐姐教训,又惧昨夜东窗事发,身败名裂,思来想去竟也只能咽下这口苦果,叫兰鹤轩的丫头们打水来洗。丫头问起,琪奴只说自己在外头从车上摔下来才如此狼狈,又把人遣退了关上门,自己脱了衣衫照镜,只见贺齐禽兽不如,胸上、腿上、股间尽是凌虐痕迹,尤其股间斑斑白精更是刺目。

琪奴眼圈通红,几生寻死之心,却又割舍不下姐姐,思及日后愈发绝望,眼下却也只能独自沐浴,洗去贺齐兽行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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