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胖叔,你不至于这样吧。你已经五天不吃不喝了,咱们虽然是在赌着气,可你也不能不吃东西嘛!”
苏辰囧着脸,嘟囔道。
“哼!臭小子。你叔我何时与你这小朋友赌上气了?我只不过是担心你饿,怕你不够吃。我啊,什么实力?你跟我能比?我喝喝水就好了。鬼知道这地方这么难出去哟,早知道就该让你再骗份地图。千算万算,还是失算。”肖毕华慵懒打了个哈欠道。
“呃……”苏辰无语至极。那两巴掌之下灭杀了人家数万族人,都已经昧着良心那般诓哄她了,还要再骗地图!你的良心是真的不会痛,它就不会有半点感觉吗?
“胖叔……你杀了他们这么多条生命,你就不会觉得心里很难受吗?”
在悍炎龙马不停喷火烧得滚热的水中,肖华华听后一愣。
苏辰蹲坐一旁取暖。
冷寂的夜中缕缕温热化为冰晶,缓落下沙地。长片雾气升腾,迷雾缭绕中肖毕华一笑。不知是苦涩还是无奈,或许又是在已晚年当中方才学会的生存之道,令他早已麻木。淡淡开口。
“小子。如果,如果你一心认为我是狠心,手辣无情。且不问事非对错,又不顾世间生灵、生命之辈的人。那便随你怎么去想吧,怎样去看待吧!在漫长的旅途岁月里,我早就累了。我不愿意去跟别人解释什么,也不喜欢去说清楚些什么。毕竟,做了就是做了。”
他并没有去责怪苏辰。没有说若是无我你怎可活,也没有一大堆善言良语地说教。因为他曾经也是这般,到最后还不是要独身艰难,满是苦涩遗憾的,独自走过那汪浑浊污秽。到至今还不是湿漉漉的,茫然麻木不解的自认为只是双手、身体。哪知,其实连这颗本纯洁无杂的心,不知觉间竟也染上了浑浊污物。
肖毕华肩披着长巾,望了望腹部,腰两侧,手臂大腿。曾无数大小战中触目惊心,所遗留下的痕迹。闭眼轻靠木桶。轻轻问道“怎么不说话?”
抬头早已看不见肖毕毕。只有朦胧一片。苏辰犹豫下,开口道“胖叔……你以后能不能少杀些人,或是这世间万物生灵。可不可以……不杀。”
“我没有杀过人。也从来没有伤害过好人。睡觉吧,累了。”
肖毕华没有答应苏辰。有的存在不能称为活着,因为在他将人性遗忘,背弃之时某些东西、意义就已然死去。还有有的人不能称之为人,空壳内装的尽是邪恶。
“好。”
一夜再无话语。辗转难眠,翻来覆去的苏辰从悍炎龙马身怀里爬起。青牛悠悠转醒。
一牛一马目光悠悠茫然看着怀中间苏辰。
“他怎么去了一晚上还没有回来?究竟是去哪了。”
直到烈日当空。一道人影才慌里慌张出现于视野。
“胖叔,你怎么连最后的裤衩都没了?这一晚上你去做了什么?”
苏辰隔着老远惊喊出声。
眨眼间肖毕华光着个身子消失在远方。拽着苏辰一牛一马消失在原地。
“逃命。”
“逃……命?怎么了?”苏辰疑惑不解问道。目光朝远方望去,空无一物。当再次收回视角,才见肖毕华左右脸庞高肿而起,身上新疤旧痕无数。遍体鳞伤,口子朝外冒着热烫金色血液。止都止不住。嘴上那尚未干涸的血迹都没来得及擦去。
“胖叔,蛇人族追来了?”
“嗯。打不过,有高手!”肖毕华说话间神色无比凝重。
“我还以为你昨晚生气离开了。再也不回来了。原来你早就发现了他们,是去阻挡他们去了……是我误会你了!对不起,胖叔。”苏辰心底震撼。在这般严重,惨不忍睹的伤势下……他竟然还要回来带着我们一起逃!
“少说话。全都给我好好听着,距此三十里处有座城池。如果到时候我去不了了,记得在城池中最大,最老的桂树下旁那有座桥。在那儿曾经有我一位故人,到那老拱桥下去为我送些东西!”
“胖叔,不……不会的!你绝对能去,可以去的。你不要乱说!需要送什么你自己去送,我才不要去!”苏辰听懂了肖毕华言外之意。大吼拒绝。
青牛难见的感伤,他似乎并没有忘却。哪怕过了这么多年。
“小子。在这人世间你不能左右的事,太多太多。多得像这身下需粒粒捡起,在狂风里舞动,却数之不尽的滚滚黄沙。我若是去了老拱桥,这一牛一马都得死。我问你,那老拱桥,我是去得,还是去不得?”肖毕华并没有伤感。没有落泪。
而是给苏辰留下了个大疑问题。
去。在无比强大的蛇人追杀下,我们可能都得死。若是不去,在执意相救中,他因为受连拖累,九死一生。去,是人性,不去,也是人性。苏辰陷入了纠结困难选择,该如何回答中。
“哟?瞧瞧这狼狈不堪的模样。昨晚上明明可以逃走,究竟是什么好东西这般令地你念念不忘啊,我的魔族强者大人?!”